看着王太易那似懂非懂……但最终又装懂点了点头的模样。老实说……江北还是挺想笑的。实际上,他刚刚也就解释了一半。那就是自己这些人这么做,不会有最大程度的性命之忧——被妖魔围困消耗致死。但实际上呢?怎么解救通州剩下的近千万这些凡人百姓,江北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此时,距离妖魔的范围已经只有十多里地,虽还没有亲眼所见,但已经快到了那种大气都不敢喘的程度。毕竟,大家自打出生以来,都是在帝都城内修行……根本就没有跑过这么远玩命啊!有一句话问得好啊……你这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原本他们可以回答,拼过!这次来就是拼命来的,为了通州这千万百姓……吾往矣!但现在……已经被江北一句话就给带跑偏了……别管那些了,先自保为上!等后面回过味儿来的时候,身边哪还有江北的影子了?手中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张传令符,还不敢主动使用问江北这些问题……至于江北,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真实的目的。妖族的目的对现在的情况而言,还是个绝对的禁忌话题……它们是在收割凡人百姓的命不假,是为了影响大乾国运。但却没法直接说出来他们的目的是祭炼魔祖坟头那支招魂幡吧?当朝文武谁都不知道,女帝亲自下令让他带人来查,就连太学院的祭酒先生,镇魔司那位老司监都不知道的目的……你特么给猜到了?这种时候啊,是最忌讳内部产生误会的。尤其是,心里可能埋汰两句太学院这些大儒脑袋不灵光,但是却不能真瞧不起他们……而他的终极目的就是——断了他们收割凡人的目的!把他们那噬魂幡想招给弄走!至于是偷还是明抢,那就再说。而且不是有这百位太学院儒生在呢吗……这帮老小子可是真正的大儒,最牛逼的一个能力就是言出法随!王大儒一般都是用这种能力在自己面前装逼了。动不动就是一嗓子——“起!”然后就瞬移走了。嗯……别的不说,就算是分为了四队,但打完了就跑、逃命这种小事儿应该还是不至于让人担忧的。具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骚操作……他也没见。比如……“你的噬魂幡在我手中!”江北将心中这些胡思乱想给丢掉。趁着众人刚开始想,但又没太想清楚的阶段,直接分布下了接下来的任务。“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聚在一起走就是被对方团灭。”江北冷笑道。王太易认真点了点头,这句话是可以被肯定的。“拯救通州凡人百姓这个重任,太重……所以我们要先试探这些妖魔到底有几斤几两。”众人齐齐点头。这个梗不犯毛病了!尤其是镇魔司的修士们,太懂了!就比如两个修士干架,尤其是在不了解对方到底有几斤几两、有什么底牌杀招的情况下。肯定不可能上来直接各种放大招啊!得一点点来,先试探……如今他们就是要这么做。“这个战术叫游击。”江北认真道。“游击?”众人愣住。江北也没闲心给他们解释,直接吩咐道:“此地向东十里是何家村、以西七里是中拓镇,徐大哥,一会儿你带人去何家村去围堵妖魔。”“赵大哥,你去中拓镇。”“陆大哥,你与徐大哥一同向东,五里左右分开,带队向北,其上还有很多小股的妖魔,见了就杀!”“杀完就跑!如果妖魔过多,无法清除掉,镇魔司的前辈们就给几招大的,然后就跑,切忌不要恋战,最多不要耗过一炷香的时间。”“随后向北继续清理这些小股的妖魔,逃离之后,万不可再与妖魔遭遇冲突,见到打两手就跑。”王太易精神一震,颇为激动地问道:“造成人多,围困他们的假象?!”江北点了点头,“不错。”只是,这样的意义到底在哪?拖慢妖族反攻的节奏吗?王太易又忍不住问道:“那你这边……”江北微微吸了口凉气:“静观其变,找到机会,将妖魔主力给拆分开,灭他们一次大的!他们心不齐。”众人有些无法理解,怎么就心不齐了……但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也没有那个质疑的时间了。镇魔司手中那个“罗盘”,如今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偏移。当然,还是以北为核心。但是向两侧偏移的程度却是加剧了。原因不言而喻,这何家村与中拓镇都是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虽不及怀营县城这上万的人口,但也有小几千人。为了效率,怎么也得多派一些妖魔。而这个“罗盘”实际上是真不咋好用,原因很简单——就一个指针,但妖族又分为了很多股。不管这个指针怎么晃荡,最终还是要指向北方,那一股从安庆府城内走出最为庞大的妖魔大军。但话说又回来了。虽然这玩意不太好用,但起码也能从这个反应程度,分析出些许的妖魔分流动向。验证了原本的猜测,实际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出发!”江北在吩咐完了游击的初步安排之后,直接起身道。众人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起身带上自己的队伍准备赶路。当然……这四个队,要属江北最为特殊。嗯……人多了三个是一方面。“动用阵法,时间就是生命!”江北沉声道。“阵法?!”众人都懵了。差点把旁边那些还没开始赶路的修士们吓了个踉跄。动用阵法,距离又这么近的情况下……是极有可能被那些妖魔给发现的!他们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在实际行动上,还是听从了命令,毕竟……时间就是生命!四个队伍纷纷起阵。确实,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怕被发现了。反正他们的战术叫……游击!江北这一行人速度最快,毕竟真正的主力大军都在他们这边,镇魔司这边的四品修士,他身边留了足足八个。所发挥的阵法也是相当给力!江北一行人先是朝东方而行……眨眼间便疾驰出五六里左右,随后直接朝着北部而去。……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色儒袍,面色惨白地男人,缓缓甩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扇了扇,将身上沾染的恶臭气息扇离一些。他缓缓走出了这高大的城门,并没有理会身后已成人间炼狱的安庆府城。“这群没人性的邪魔,还真是残忍啊……”他的嘴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