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个月的路,救灾的队伍才终于有惊无险地赶到了水灾发生的南方盂县,安顿灾民,赈济百姓,短短几日内,在宣和风的吩咐下,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王爷,我们这里常年雨水充沛,今年雨水尤其充盈,所以护城河的坝堤被突然冲毁,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这里的官员董奇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又怕被无故治罪,将干系撇的一干二净。
“嗯。”宣和风了解了所有情况,“你先下去吧。”
董奇一时左右相顾,琢磨不透王爷的态度,但是见他清冽的表情,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遂不敢多问什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他推出去后,钟漓便上前两步,说道,“王爷预料的不错,虽然此次水祸看起来像是天灾,不过坝堤上的断口,还是留下了微妙的痕迹,确实被有心之人动过手脚。”
“可有查出何人所为?”宣和风又问。
钟漓惭愧地低下头,“未曾,就连上一次的偷袭,都还未查出背后是否真有主控之人。”
宣和风似是已经料想到这个答案,也没有真的一定要问出答案的意思,现在就知道了,对手能力如此低级,岂不是没趣。
“你让人继续调查。”
“王爷,有人夜袭。”门外这是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钟漓握紧了手中的剑,做好伺机而动的准备。
“云夕呢?”倘若说宣和风还能把这次的夜袭放在眼中的话,那就是云夕的安危会受到威胁了。
不等任何人给他回答,宣和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堂之内,方向就是朝着云夕的房间而去,钟漓面色也变了,转身跟了上去。
果然,云夕的房间内没有人,宣和风面色焦急地问阿叶,“她人呢?是否有人来过?”
阿叶胆怯地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鼓着勇气回复道,“小姐一直在房间内,未听到任何声响,也未见有人来过。”
袖中的手无端地攥紧,也就是说,云夕现在的处境一定十分危险。
“钟漓,行刺之人逃在何处?”一声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使得地上的人更是惧怕,手指紧紧扣着地面,未敢发出任何声响,一面招来祸事。
“东北树林处。”钟漓说完,便随着宣和风的身影,一道消失在了原地。
而城镇之中的某个客栈内,云夕气愤地拍开百里红的手,大晚上又把她劫到这个地方,倘若让宣和风知道她不在府内怎么办?她已经在宣和风面前撒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这些谎言都足够凑出无数个故事给他讲一遍了。
谎话说得太多是一件十分劳累的事,因为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她指着百里红,疑点面子也不打算给他,“我说你是不是偷鸡摸狗的事做多了,怎么净是干这些不光彩的事。”
“他让我带你来的。”仍她怎么动怒,百里红根本就没动怒的欲望,原因无他,他的行为手段确实不怎么光彩,而且听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云夕将矛头换了一个人,不善地盯着水天,“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单纯想你了。”水天温柔地说着,那神情,那语态,根本就无法让人想入非非。
云夕真是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即将要抓狂的时候,就凭他一句话,她又要绞尽脑汁地虚与委蛇,可是每当火气撞上面前这个人,就感觉整个人似乎跳入了琥珀般平静地湖面,灵魂遭受洗涤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杂物。
“那现在你已经看过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云夕商量着问道。
“暂且不能。”水天拒绝。
“为什么说暂且,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还是说县衙内遇到了什么事?”云夕警惕地看着他。
水天并没有被她套路,“因为有惊喜。”
说完,他便伸出手,在云夕还未反应过来时,牵住了她,走向客栈外面,两人一道上了屋顶。
水天的眼神不经意的从东南方向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云夕的身上,“还记得你曾经与我许下的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