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还想说些什么,苏梨却哭着说: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好过吗?”苏梨说,“我的孩子没有了,阿景,我的孩子没有了……”
祝鸢明显能感觉到,池景行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抖了抖,车身有些摇晃。
祝鸢不自觉地微微捏紧了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池景行似乎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车厢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空气中流淌的氛围没有了方才的放松,带着一丝紧张的意味。
祝鸢也分不清这份紧张是来源于谁。
忽然,池景行打了一下方向盘。
随后车速慢慢放缓,直到他在路边靠停。
祝鸢还是一言不发,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池景行点了一支烟,淡淡开口:“我先送你回去吧,下次再一起去。”
祝鸢一直紧握着的手松开了。
她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
“不用麻烦了,”祝鸢说,“我在这里下车,自己打车去就好。”
说罢,祝鸢解开了安全带,就在她的右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池景行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微微皱了皱眉,明明是他自己失约在先,却像是祝鸢做错了什么一样。
池景行说:“你有什么可以说。”
“我说什么?”祝鸢回过头问他,“我不希望你去找她,你会听我的吗?”
池景行没说话。
祝鸢又说:“你自己说的,陪我去看爸爸,她一个电话打过来,你就要走。你可以因为她爽我的约,我不能因为她爽我爸爸的约。”
“你要去找她还是跟我一起走?”
半晌,祝鸢都没得到池景行的回答。
有时候沉默,就是另一种答案。
祝鸢轻轻松开了池景行的手,临下车前,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没时间回去吃饭的话,记得把汤倒掉,过了夜不好。”
说完,不等池景行的回答,祝鸢直接开门下车。
行走在冷风里,祝鸢走了几步,才听见身后传来的引擎声。
祝鸢看上去还是很平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叫了网约车。
……
到疗养院的时候,林兰正在陪着祝青华做康复训练。
见到祝鸢来了,祝青华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握住女儿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有些抬不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爸爸老了,不中用了。”
祝鸢鼻头一酸。
“说什么呢,”林兰小声地嗔怪了他一句,“你不就是太久没活动了,医生都说了你没问题的,好好做康复训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