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桑墨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原来是他小人之心,但听苏寻春说把花娣带回望雀村仍有些不放心。
“花娣无处可去,巧的是她认识不少药草又懂些拳脚功夫,说不定能帮上忙。”
“如今疫症”
皇甫桑墨刚开口,花娣一脸嫌弃打断。
“大叔你怎么如此婆妈?你又不是姐姐的相公,管这么多作甚!我跟着她是想学医来着,又不是跟你白吃白喝!”
说罢抢过他采来的药草,细细分装进苏寻春的背篓。
皇甫桑墨有两件事不解,一是苏寻春何以这么快信任一个陌生女子,而是何以苏寻春是姐姐,他是大叔?
天微亮三人就着急回村,花娣背着苏寻春一点也不带喘的,好像就如她说的。
“背寻春姐比扛五十斤大米轻松多了!”
快到村口皇甫桑墨跟花娣交代几句,暗自隐去。
陈县令亲自等在疫区门口,望眼欲穿,总算是见到苏寻春回来,一个健步冲上去。
“白芷姑娘!赶紧去瞧瞧吧,穆将军情况不太好!”
“大人莫急,他死不了的。”
苏寻春丢下这句立即让花娣请来二位大夫,三人在药庐好一阵研究,总算得出结论。
因着她身上有伤,接下来几日都与花娣在竹棚休养,只在必要时出诊。
穆承彦是在第五日痊愈的,听两位大夫把“白芷姑娘”一顿夸,方知寻春为了她劳心费神还受了伤,立马就想来探望。
可这是清肃王的口谕传来,让他务必在月底之前将瘟疫之事处理妥当,如今这里少说有三百病者。
苏寻春哪能重要得过他的仕途。
于是一头扎在正事。
几日后花娣与苏寻春正在煎药,尤大夫满面春风进来报喜。
“有效、有效!白芷姑娘添的那一味药堪称一绝!连三岁孩童都能受得住这药性,果然仁心仁德,老夫自愧不如!”
“尤大夫过誉了。”
苏寻春与花娣相视而笑,看样子她们也是时候离开了,二人悄悄收拾行李,屋外倒分外热闹。
轻症患者如今都可在疫区自由活动,花娣放下包袱出去听了一阵,怒气冲冲回来。
“怎么了?”苏寻春这一问好似点燃了炮仗。
花娣将外面的人添油加醋说与她听。
“且不说百姓民不聊生,刚开年京郊都发生疫症,快一个月了总算见到成效,那位太子爷当真不知民间疾苦!”
“这个节骨眼他举行选妃大典,美其名曰举国同庆,庆个屁!”
“还准备开宫门与太子妃游行,指不定多少贪官污吏等着分几块肥肉呢!钱银拿来赈灾、买药不好?”
“齐国怕是烂”
苏寻春忙捂住花娣的嘴,心都快跳出来,“小祖宗,算我求你,别说了。”
花娣听她劝,是一个字也没再提。
可她脑子里仍旧是萧佑泽的身影,和那如流水东逝的许诺,还好自己从未当真。
如若不然,天下间岂不又多个怨女。
苏寻春接过包袱想带花娣从小道离开,殊不知穆承彦早猜透她的心思,带着陈县令和一众将士等在这里。
“来人!请夫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