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桑墨是朝廷要犯,理应第一时间押往刑部,殿下私自把人扣下万一被好事之人发现,指不定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苏寻春泡在药汤里,脑子昏昏沉沉,心却比明镜还亮。
眼下她的处境,很危险。
阿九的温煦善良只不过是萧佑泽装出来的假象,事到如今她没有必要追究这男人当初这么做的原因。
军政之事是国之机密,他不会告诉自己。
要离开这里,她只能借穆家脱身。
可苏锦夏指不定编排了一出好戏等着自己,又或许干脆说她已死,落个干净。
穆家人按照原定计划入京,倒也叫她心寒。
过去两年的付出,真真是喂了狗。
这口气不出,怕是会憋出病来,苏寻春扶额微叹,自己终究是个凡人,做不到师父那般超然物外。
浴池周围熏着她喜欢的茉莉香,许是一天一夜神经绷得太久,困意来袭她靠在一侧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在卧房之中。
厚实的锦缎被褥铺展开来,床榻之上挂着淡色帷幔,屋内暖香四溢,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与药庐几乎一般样。
“夫人醒了?”
萧佑泽放下书卷,撩开帷幔坐在她身边,手背贴在她额头上,“还有些烫,且再睡会儿吧。”
苏寻春素来有起床气,本就是被梦魇吓醒,此刻更懒得顾及太多。
“是被你传染了风寒,你快别离我那么近。”
她闭上眼,又想起方才的梦:萧佑泽正提着长刀追着自己撵,身后还跟着洹儿,一大一小拼命让她加钱、续订合约。
此刻她背心仍阵阵发酸。
萧佑泽咧嘴轻笑,眨眼功夫除去衣衫,仅剩下里衣裤,躺倒她身边。
“以毒攻毒,出身汗便好了。”
苏寻春卷着棉被紧靠着墙,却没多余的力气赶走他,索性分了一床被子给他,再用枕头隔在二人中间。
“楚河汉界。”
萧佑泽与皇甫桑墨耗了三个时辰,总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却心中大事,未来只怕没这般松闲的时光陪着寻春。
闭上眼,靠在她的肩头,摩挲着她柔软的青丝,“睡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