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起了雨,阵风吹来,雨帘晃动,连带着雨中的屋子好像也在飘忽不定。屋内房间的空气也迷漫着旖旎的气息。
蒂娜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男人闭着眼睛,呼吸缓慢均匀。
她披上丝质睡衣,一个玻璃瓶子从抽屉里飞出来落在她手中。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盖子。那瓶药跑到了汤姆的手里。
她只知道刚才他睡着了,却忘记了他对周边的动静很敏感。
随着黑发青年起身的动作,被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他光裸白皙的上半身。
“这是什么?”他斜睨着她说道。
“避孕魔药。”蒂娜避开眼睛说。
很多年前的那个大雨天,赫普兹巴给她准备了第一瓶,后来她一直有购买备用。
他们突然就静默了,中间好象有个阔大的深渊似的。
“……”当蒂娜想从汤姆手中拿回魔药时,却抓了个空。
“你一直有喝这个?”他的嗓音又低又柔,话尾隐有戾气,眼神变得漆黑深幽,她知道他有点不高兴。
“是的,”蒂娜平静地说道,“在这种事上我不想有什么意外。”
她每一次都有喝,并且喝的非常及时。巫师的受孕率很低,可是就她和汤姆近日的亲密度而言,还是有些极大的风险,她不愿意涉险,哪怕是怀揣着侥幸,也不绝对不允许。
“什么意外?你怕什么,”汤姆脸色不太好看,“你觉得我不会负责?”
“是我不想负责。”蒂娜凝视着他说道,汤姆的脸更黑了,他握住她的手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蒂娜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有孩子,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瞧,我的母亲刚刚恢复记忆,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她。“
她没说的是,她很惧怕孩子生在如今这种世上,何况如何父亲是汤姆·里德尔,她会很替他的将来担心。
她也许是喜欢汤姆的,但那是建立在多年的苦痛和忍耐之后,又长又慢的亲密的习惯之上。
可是她不会陪着他一辈子就沉寂在漫长的黑洞里。她知道,一旦做出决定,必须给孩子一个家。在这点上,她和汤姆都绝无可能。即使他还能兴致勃勃地谈论,或可以说是,他还能支配将来,譬如对她说着要有个孩子给他一个继承的人。
但是蒂娜相信,到了往后,这一切漂亮话只象是些枯死的树叶,绉缩着而成为碎粉,毫无意义,一阵风便给吹散了。
她的心里闪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除非是吉恩。她又惊觉念头后感到害怕。她是怎么了?长期的相处,让她几乎忘了他不是吉恩,他是汤姆。
在这点上她并不信任汤姆。
她说道,“我们还年轻,汤姆。”
但她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她看见他的脸色温和了下来。
“是的,还年轻。”汤姆点头。他不知道蒂娜心里闪过如此复杂的念头,他以为她只是在为母亲和童年的事伤感,拂开她耳边头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用那种强硬的、平淡的视线,向蒂娜的眼里直望着,“那就等你准备好,总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