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公子和张太医都在里面。”
褚灵眼巴巴的站在庭院里并不敢贸然进入寝宫,每每想问却欲言又止,她要问什么,问皇嫂是不是知道皇兄册封莲妃一事,这样的话她怎么问得出口。
尚宣宫,偏厅,宫乐喜气洋洋。
既然是家宴,自然是褚氏一族自家的宴席。
此刻除去皇后与灵犀公主外,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只等开宴。
褚俊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忍不住问佟喜,“皇后怎么还未到,可去催了?”
“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娘娘。”
睨了眼空着的位置,张珊英道,“难不成因为皇上立了新妃,皇后在使小性子?”
“母后说笑了,念儿不会如此。”口中这样说着,褚俊忍不住真的要怀疑,念儿因此生气了呢。
鲁雪莲坐在侧面的首位,头垂得低低的,她还记得今日去月樱宫请安却被阻拦在外面的情形,那种感觉很不好。她很怕,怕念姐姐自此会疏远她。
“皇上,皇后身边的小城子说有急事禀报。”
在殿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皇后迟迟未曾出现,此刻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却来说有急事,难不成是皇后出事情了?
每个人各怀心事,等着小城子进来说明情况。
“奴才给皇上……”
“免了!”褚俊有些心急,差一点等不到小城子进殿就冲出去直奔月樱宫,只要遇到夏念的事,他总是不能镇定。“到底怎么了,皇后为何还没到?”
小城子声音焦急,“回皇上的话,娘娘晨起就说人不舒服,刚才情况忽然加重……”
话未说完,褚俊已然起身放着殿内所有人不管,毅然离开前往月樱宫。
其实就如褚曦所讲,有夏念的地方才是褚俊的家,没有夏念参加的宴席又怎么称为家宴。
对于褚俊的反应,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张珊英佯装镇定却了解了褚俊对夏念的执着,詹紫莹愤恨,褚曦对夏念的身体甚是担忧,马遥儿与褚曦一样,而心情最为复杂的应该属于鲁雪莲了。
“皇上走了,我们这饭还要不要吃?”
张珊英看了眼詹紫莹道,“自然要吃,上菜吧。”
一顿团圆饭,却没有谁吃得舒服。
夜幕降临,偶尔从宫墙外传来野猫的叫声,在漆黑的甬道里听来有些慎人。
巡夜的侍卫恍然瞧见头顶有人影晃过,若不是因为那人一身的明黄服饰,他们怕是要大喊有刺客了。知道是皇上后,侍卫又不禁苦恼皇上此刻应该在尚宣宫吃家宴,为何会如此焦急的用轻功赶往某处。
褚俊赶到月樱宫的时候气息颇为不稳,寝殿内褚灵陪在夏念身边,一旁傲雪与张太医两人都在,寸步不离的守着。
“臣参见皇上。”
对于褚俊,傲雪向来没有什么礼节可讲,见了褚俊也不过是一低头算作招呼。
“皇后如何?”
张太医跪在地上,将自己诊断出来的情况如实禀告,“回皇上,皇后娘娘夜里受寒有些发热,只是臣十分奇怪,娘娘的内息繁乱,似乎是受了内伤。”
疑惑的看向傲雪见他点头,褚俊才确认张太医的话。“自从皇后有孕以来,再不曾练功,朕是知道的,为何会有内伤?”
这一点连傲雪也不知道,他初曾怀疑是夏念自主催动内息,才会制造成假象,可这样一来,未免也太危险了,一个万一,她和孩子都会出事。
“皇兄。”褚灵将自己的位子让给褚俊,她神情暗淡的退到后边,果然是自己错了嘛。
傲雪与张太医对视一眼,一同离开了寝宫,顺便也带走了褚灵。
坐在床边的褚俊看着夏念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忽然意识到,似乎从夏念入宫,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她总是受伤生病。
鱼在水中游,他却强行将鱼打捞上岸,才会如此嘛?
“念儿,醒醒。”
睡梦中的夏念听到有人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见黑暗处有一柱光,她走过去却见到了很熟悉的背影。“褚俊。”
来自睡梦中的呼唤狠狠地敲打在褚俊的心头,“念儿,你醒了?”
醒来的夏念貌似没有想到褚俊会在身边,凤眸睁大,却透着一股子无力感,“你,怎么会在这里,晚宴可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