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并没有避讳,当着张升的面将信拆开,里面娟秀的小字让他不禁想起夏念的绝代风华。不过褚俊将信中的内容大致瞧了一遍,越到后面脸色越是不佳。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越发凛冽强势。
眉头紧锁,张升不知道夏王信中写了什么内容,但张升知道她的信让褚俊有所不快。
张升躬身,“臣先告退。”
他适时离开,以免被牵连,那就得不偿失了。
褚俊并没有响应,任张升离去,他紧紧盯着手中的信,没想到当初万般计划还是没逃过庚子雅的眼线。就知道庚子雅将连若海安排在夏念身边没有好事。
“邢圳,探探夏国的消息,本王要知道关于连若海在夏王身边的事。”
褚俊一直没有给夏念回信,他无法承认,却也无法不承认。他知道夏念会写信来问大概是已经确定过了的。她之所以还要问,可能是想给他一个坦言的机会。
可是,如果坦白,褚俊不敢想象,夏念会怎样。
邢圳不敢怠慢,将调查来的事情情况如实禀告给褚俊,“回禀主子,不久前不知因何夏王打了连侍卫的板子,没过几日又将人禁足在了若凡阁中,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夏念的性子褚俊多少还是了解的,她其实早就怀疑过,但始终没有挑透的原因是在逃避吧。
他们都清楚事情挑开无论对夏国还是对褚国都没有好处,甚至让庚子雅捡到现成的便宜。
所以夏念选择不挑明实际是在保护夏国,如果庚子雅真的借着连若海将事情摆上明面,夏念恐怕真的恼怒了。
如果现在继续跟夏念隐瞒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承认。麻烦在褚俊这封信要如何回复,才最为合适。果然也是个技巧,褚俊还真没为此烦恼过。
“你们都先下去吧。”
当玄武殿内只剩下褚俊一人时,他起身负手立于窗前,北国的天气即使入了三月仍旧冷得刺骨,哪像夏国,现在应该是春暖花开了吧。
夏念自小生在那里,习惯了总是一身单薄的衣衫,即使那时在荣兆,她也仅仅是一身单薄白衫,在外面套了一件狐皮大氅。就算换做生在北国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如此穿衣,恐怕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夏念是不会适合褚国气候的。
褚俊呼出一口浊气,将全身放松。他自嘲的觉得,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连若海会成为他的对手。连若海这人聪明,却反被自己的聪明所误。
夏念自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她受到的都是最好的。想留在她身边你就要放低姿态,像跟在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傲雪还是别人,都是出色的,但在她面前仍然要放低自己的身段。
没人能在她身边还显得高人一等,因为她就是站在顶端的人。
提起笔,褚俊犹疑着,他断断续续的在纸上落笔,团了一团又一团的废纸,也不知要如何回信。
褚俊相信夏念不会为此与褚国开战,他相信她的清醒,但却无法相信不会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