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替他按完头部,又去推敲肩膀,“怎么不去榻上休息?”
“完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想着怕吵了你休息,就想反正是眯一下也就将就了。”
他的话让夏念心中一酸,“再有下次也躺好了睡,身体会受不来的。”
“皇后娘娘,水打来了。”
夏念指挥着让婢女将盛了水的铜盆放在一旁,“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怎么,念儿是打算亲自替我沐浴更衣?”
刚才褚俊的话确实有刺激到夏念,褚俊这人有时嘴上不说,甚至得理不饶人,却总是在小事上默默地在护着她。“怎么会,打算让你自己来。”
“……”失望的看着夏念片刻,褚俊不甘心的去拧巾帕,在碰到水的刹那,另一双手抢在前面先一步取走了巾帕,拧干,展开,再递给褚俊。
温和笑着接过巾帕,手指间的碰触让彼此心跳加速,明明都成了婚,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却因为指尖的碰触而感到害羞。
散了发,手执梳子替褚俊顺发、挽髻,再取过赤金冠用金钗固定。
玄衣锦袍,墨玉束腰,脚蹬高靴,在配上香囊玉佩。当一切完成,夏念竟看得有些痴了,心想这人长得真好,潇洒倜傥,面如冠玉。
“在看什么?”
瞪他一眼,夏念心道还能看什么,“看你。”
他们就是这样,忍不住会调侃对方,“呵!难得念儿看我看得痴了。”
“是啊是啊,走吧走吧佟喜该等急了。”
当佟喜在御书房外见到褚俊笑着出来,不明为何今日一早他的心情会这般好,当回头见到站在门前的夏念时,豁然开朗,原来是因为她在。
尚宣宫议政,石嵩已经将刺客的身份调查得水落石出,还要感谢夏念给他的信物,见到玄楼帝都管理者的时候,对方几乎什么都没提,将石嵩想要的答案告诉他之后就没再说别的。
石嵩同样不得不感叹,玄楼真的很厉害,难怪在江湖站稳中立的脚跟,不受任何动摇。
虽说闹过几次内部动乱,凭着赤天与夏念两任楼主的能力,也全部镇压,丝毫没有有损玄楼自身的利益。
石嵩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部禀告给褚俊,得知后他没有任何表示,只不过没过两三天那个杀手组织煞血,一夜间被屠了个干净,不知何人所为。
自然这是后话。
连着几日未好好休息,褚俊眼底的乌青极为明显。
几位大臣见他如此,纷纷递了奏折,也不好耽搁,在没有要事禀告的情况下,全部退出尚宣宫。
侯在殿外的小城子见诸位大人出来,便让佟喜转告褚俊,“皇后在御书房备了早膳,请皇上过去。”
佟喜如实将话传给褚俊,正巧他也饿了,就起驾回了御书房。
刚打开门,早膳的香味就传入褚俊的鼻子,“好香。”
“你昨夜没怎么休息,我让膳房做了比较清淡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记得小时候父王总能吃到桂妃亲手做的膳食,但是依褚俊看来,这辈子要事能吃到夏念亲手做的,怕是不易了。就算她做,怕也是毒药吧。
天下人认为无所不能的夏念,却是真的不会洗手做羹汤的,不是没学过,而是如褚俊的猜测,她做的吃的会毒死人的。
用了早膳褚俊又开始处理政务,直到午膳时,连离开椅子都不曾,肩酸了就活动活动肩膀,握笔累了,就端茶喝一口顺便活动手指手腕。
午后,仍旧留在御书房里的夏念终于忍无可忍,劈手躲过褚俊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怒道,“你去休息!”
“念儿别闹,政务处理不完,哪有时间休息。”
夏念被褚俊的话激怒了,她其实是在关心褚俊,褚俊也知道,只是奏折很多,批不完会耽误事情。
“我闹?咱俩到底谁在闹!”夏念指着早晨给褚俊束发用的铜镜,“褚俊你照着镜子好好瞧瞧自己,憔悴得跟个什么似的!”
“我没事,真的别担心!”
可是,你的身体你知不知道……
夏念没敢提,怕褚俊谁介意,怕褚俊会认为她内疚。那次重伤落下的病根,知道现在还未能痊愈。
“你去休息,剩下的政务我来帮你处理,如果有哪里不知道我会挑出来放在一边,等你休息好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