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一桩的,这些功劳最后可全是算在他头上的!是政绩!
最最让他得意的一点!是太子殿下在玉溪村!
他一九品小芝麻,连上京的机会都没有,有生之年却能亲自面见太子殿下,说出去都怕人眼红。
越想,杨甫脸上笑容越甚,“当官的盼升官,现在我却是不这么盼,不用升官,我就一直待在梧桐镇,甚好!”
说不得多表现表现,他杨甫还能混成小太子跟前红人,那可真是鸡犬升天!
再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怕是连知府大人,眼下都嫉妒他得紧!
赵捕头闻言,瞧了上峰一眼又一眼,总觉得大人有点疯魔。
“以后不管是玉溪村还是新工坊,还有四方药馆,你都仔细照顾着,多给他们行方便,别出岔子。”
“是。”身为下属,自然大人说什么是什么。
即便大人不特意交代,玉溪村相关事宜,他也会重点看顾。
惠民利民的事,多多益善。
两人边瞧热闹边畅谈,没有留意旁边有茶客安静离开。
曾一堂走下小茶楼,脸色难看无比,眼底阴翳浓如实质。
本来看到四方药馆如日中天的盛况已经满心不痛快,再听到镇守亲自开口要照顾玉溪村、照顾工坊,连带着四方药馆都在照顾之列,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当场砸桌。
只能赶紧离开,回济世堂后院再拼命砸东西以泄愤。
四方药馆多热闹,济世堂就多冷清,冷清得可怕。
即便疫情期间百姓慌张求药,也没有来他济世堂光顾!只认四方药馆!
“老爷,你这是作甚!”陈氏在铺子里看店,被男人回来这一通猛砸给吓得脸色发白。
“作甚?看不出来吗?砸铺子!反正开一天亏一天,撑不了多久就该倒闭,老子先自个把它砸了省事省心!”
又是一声脆响,矮桌上茶壶落地碎裂,茶香立刻逸散开来。
陈氏急道,“你怎么把茶壶也砸了!里头装的可是百相茶!你知道百相茶现在有多难抢吗!”
“百相茶百相茶!老子就快被百相茶逼死了!要不是因为百相茶,四方药馆能把我济世堂压死?全他娘是碍眼的东西!你也碍眼,生的那个更是没用!全是帮不上忙的废物!”
越骂越气,曾一堂转而指着陈氏鼻尖,五官狰狞,“当初把你娘家小舅捧上天,说得天花乱坠的,结果怎么着?他现在缩在家里跟只王八一样不冒头,废了!你陈家动歪心思干的事儿,连累老子一块被人踩在脚底爬不起来!还有你生的好女儿,以为是个有脑子的,老子真是信了她的邪!我瞧着她就是个累家的祸害,扫把星!要不是她带人把林江手弄残了,今天曾家也不会落到没有转圜的余地!老子真是后悔沾上你陈家!”
陈氏脸色更加苍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面前男人,看他的眼神极陌生。
跟林家之间闹成仇,当间哪一件事他曾一堂没有点头的?
如今到这个境地,所有的错便全是陈家的,是她跟女儿的了?
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老话果真没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到绝境,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睡着的人是什么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