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问道:“姑娘说什么?”
婉如又说了一次,不过她声音本就不大,而郭长歌耳边风声如翻涛,所以他还是未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郭长歌笑着摇了摇头,只得附耳过去。
婉如个头矮小,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朱唇轻启……
郭长歌十分认真听着婉如的话,竟未察觉到,船舱墙角下藏着另一人。
那人背靠着墙壁,探出头去,偷偷看着郭长歌和婉如两人。
偷看之人面目清丽绝色,不过蛾眉微皱,上齿轻咬下唇,好似有些生气。
此人正是曲思扬,她夜间注意到婉如起身出舱,偷偷跟了出来,没想到却看到了婉如和郭长歌两人在月下“幽会”。一气之下转身回了船舱,发誓再也不要理会郭长歌了。
第二日,郭长歌吩咐船工扬帆出航,前往凌风岛。
出发之前,他曾找百生,建议他先行回京都,去给他父亲报讯。郭长歌如此建议,其实也并不是如何担心百花开的安危,只是觉得百生武功低微,再加上龙川的目标是他,他回到凌风岛实在是凶多吉少。
可百生却十分拎得清,他知道不管是什么人想要杀自己的父亲,龙川都是他们最大的机会,既然龙川还在凌风岛,他就完全没必要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况且,他也想查清楚想杀自己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船上的舵手经验丰富,技巧娴熟,是以船正不偏不倚向着凌风岛驶去。预计不到三个时辰,便能抵达目的地了。
郭长歌端立船头,向前眺望,心中还在不断预演着登岛之后的行动。不过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不动武的行动方案。而要与龙川动武,他实在是没有多少自信……
其实郭长歌也非常清楚,要单论武功,自己并不在龙川之下。可龙川的临敌经验却远胜于他,再加上龙川视人命如草芥,从不手软,而他却总在生死关头束手束脚。
是以单靠他自己,实在很难胜得过龙川,于是他决定借些外力。
不过这“外力”从何而来,他还在苦苦思索着。
想着想着,他突然意识到自今早醒来就未见过曲思扬,她去了哪里?
他去找温晴询问曲思扬的“下落”——这“下落”二字,正是他在询问温晴时所说的原话中用到的一个词。
“小晴姐可知小曲的下落?”
温晴正在船艄处和柯小艾与婉如两人闲谈。她自然知道曲思扬在哪,这艘船上除了郭长歌之外,恐怕没人不知道曲思扬的“下落”。
温晴失笑道:“你想知道思扬妹妹的‘下落’,恐怕得去我们这几个女子的舱房去看看了。”
她是个女人,而且算是很聪明的一个,所以她了解曲思扬,她对曲思扬今日为何对郭长歌避而不见的理由也十分清楚。
一个女人不想见一个男人,只会有一个理由——那个女人生气了。
郭长歌虽然也很聪明,但他却是个男人,而且算得上是个十分不解风情的男人,所以他自然想不到曲思扬竟会为他而生气,他还傻傻笑道:“那么三位姑娘介意我去你们的舱房看看吗?”
温晴笑道:“我们三个又不在舱房中,你得去问在舱房中的那位介不介意呀。”
这时,郭长歌已推开了那间舱房的门,曲思扬果然在房中。
郭长歌虽然没有看到她,却看到了横铺在床上的被褥,被褥上有一个人形的凸起——曲思扬为何将自己闷在被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