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号这天,阮娇娇换上月牙白直筒旗袍,盘起长发,戴上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以及季怀安送她的羊脂白玉手镯,浅浅的画了一个妆容,准备出发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打开房门,屋外是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季怀安和年年父子俩,以及同样一身月牙白旗袍,裙摆绣着紫荆花的卿卿。
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他们开始跟季怀安越长越像,年年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翻版季怀安。
下了楼和打扮完毕的傅展博夫妻碰面,祖孙三个站一起,不得不让人惊叹基因的强大。
一家人告别留守的查理管家、冬冬管家以及福生,乘车来到了戒备森严的港城会展中心门口。
通过层层安检进入礼堂,傅展博夫妻被专人引入标有自己姓名的座位席,他们的座位席比较靠后,旁边坐的是亲家陆夫人。
季怀安的座位在观礼席第一排,阮娇娇并不坐他身边,而是在主席台上的嘉宾席。年年和卿卿作为家属,和他们爷爷奶奶一样位置靠后,而他们姑姑傅安安的座位,也是在比较靠前的二三排区域。
在仪式开始前几小时,他们一家人都没入座,而是被位于礼堂休息室的长辈们接见,现在要去后面看看熟悉的长辈。
“顾叔叔……”
进了休息会议室,阮娇娇挨个打招呼,季怀安和儿女也跟着打招呼。
房间坐着的全是待会儿要上主席台讲话的大人物,船王云家现在的掌权人是如今港城特首,自然也在其中。
顾长山如今坐上了夏国第一把交椅,气势逼人,压迫感十足。只是面对阮娇娇一家人时,他还是依然亲切慈爱,仿佛他们如今不是身处港城会展中心,而是在顾长山家里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和顾长山以及屋里其他打过交道的大人物寒暄完,季怀安还在那陪聊,阮娇娇慢慢走到了老先生和他夫人坐的沙发前,弯腰轻声道:“爷爷,奶奶。”
“娇娇啊,奶奶好久还没见过你啦,近来生活还好吧?”老夫人气色很好,精神状态也很不错,笑意盈盈的拉住了阮娇娇的手。
没等阮娇娇回答,老夫人轻轻捏了捏阮娇娇的手,“哎哟,小手有点凉了,我听说今天外面开空调的,温度会有些低,带外套了吗?还是没带,奶奶准备了一件毛衣小开衫,你待会儿披上。”
她一边说,一边给阮娇娇捂着手。
这一幕让阮娇娇回忆起了当初大冬天穿着旗袍去西苑做客,老夫人心疼的要给她找棉裤时的场景。
不过她今天确实带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和卿卿的外套一起被季菲拿着,腿上也穿了加厚的丝袜,待会儿肯定是不会冷的。
“奶奶,您放心,我带外套了,待会儿肯定不会冷的。您和爷爷吃的住的还习惯吗?要是有哪里不妥,一定要告诉我。”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我们那房间面对着海,可漂亮了。真是麻烦你了娇娇。”
老先生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嘴角扬着微笑看阮娇娇和老夫人说话,可目光却有些空。
老夫人刚说完,反应有些迟缓的老先生似乎才认出阮娇娇,眼睛里有了些神,“是娇娇来了啊……是娇娇啊……”
老先生声音很轻,语速也有些慢,不过一直注意着他的阮娇娇却是听到了。
“爷爷,是娇娇来了。”
阮娇娇声音微颤,眼睛不自觉的湿润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她最开心的不是创造了那么多财富和拥有地位,也不是其它很多很多让她骄傲的事情。而是可能因为蝴蝶效应,带来了今天的圆满。
在阮娇娇原先那个世界里,爷爷曾多次站在深市遥望对岸的港城,一生中曾四次踏上对岸,可这第五次却没能抵达,这个遗憾不仅是他的,也是夏国千千万万同胞的遗憾。
老先生目光浑浊,反应缓慢,但这并不影响他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不影响他从始至终都翘起嘴角的好心情。
阮娇娇握住了老先生伸来的手,让他仔仔细细看清自己。
老先生的手干瘦粗糙,带着点点凉意,手背和他的脸上一样,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岁月痕迹。
阮娇娇握紧了他的手,像老夫人刚才那样,试图捂暖微凉的手掌。
“真的是娇娇啊……娇娇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阮娇娇忍着泪意微笑点头,“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的大姑娘。”
当初刚见到老先生的时候,阮娇娇不过十八岁,现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没两年就要迈入四十大关。
时隔十九年也好,不管多少年也好,她在老先生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
季怀安带着年年卿卿在那头聊完,也一同过来轻声打起招呼。
年年和卿卿对老先生并不陌生,家里有一整本他们和老先生的合照。从牙牙学语时坐在他老人家怀里的到蹒跚学步扒着他大腿大笑的,从懵懂稚嫩到青春锦瑟,只要阮娇娇一家回京城,每年必定会拜访一次。
老先生是伟大的人,同样也是年年和卿卿记忆中不可缺少的慈爱长辈。
一家四口在休息会议室里待了半小时,出门后阮娇娇收拾好情绪,跟着门口前来接应的人员去到另一头日落国政要所在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