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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负责的主要是账务和原材料采购仓储这一块,管理生产和销售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都交给了司徒澈。
他从手忙脚乱到慢慢游刃有余,气质也从干净清澈变成了内敛从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成长不可谓不大。
十月中旬,太医院的国考如期举办,全国各地有近千名医生赶到京城,在太医院参加三场共十五天考核。
合格者会成为太医院的医生学员,领从八品官职,在太医院学习两年后再进行结业考核。
考核通过者领正八品官职,将被派往全国各地的惠民药局当大夫。
以后每两年还要进行一次考核,需要集满五个优等,才有进入太医院的资格。
太医的品级虽不高,最高的院正才正五品,对于医生来说已经是至高荣誉了,没有学医天赋之人很难考进太医院,成为七品以上的太医。
像原著中胡庸医之流都是托关系在太医院挂职的编外人员,无品级无俸禄,只能骗一骗级别不够,请不到当职太医的普通官宦人家。
刘凌本身天赋非凡,从五岁起就跟在名师身边学习医术,在庞家当学徒期间还积累了非常多的临床经验,半个月后顺利通过了国考,成为太医院的从八品医生学员。
刘供奉和杨婶子开心到不行,在后巷放了半个时辰的爆竹,杀鸡宰羊办谢师宴,答谢林大伯和庞叔母的栽培之恩。
刘供奉当天就向张绘下了聘,拍胸脯保证两个孩子日后绝对会和和美美,长命百岁,让他们等着抱外孙就行了。
张绘和玉哥立即笑开了,刘供奉的批字从没不准过,宝贝女儿能平安到老比什么都强,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甘也被抚平了。
黛玉和司徒澈好不容易回京一趟,肯定要进宫探望的,看到太后时发现她老人家神色不对,还以为是在埋怨他们太久没来请安,问过才知她是在为东宫的事发愁。
太子妃这胎已经六个月了,太医明确诊出是女孩儿,这也就罢了,先开花后结果么,没什么好失望的,让太子妃再生就是。
可就在前天,高侧妃竟也被诊出有了身孕,如今孩子都快两个月了。
太子当即就恼了,不敢相信高侧妃竟敢偷倒掉避子的汤药,可孩子已经有了,是断不能打掉的,只能期望她肚子里的也是女孩儿吧。
司徒澈跟黛玉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叹气,就说太子早晚得浪出点事故吧,要是真弄出庶长子,以后可就热闹了。
黛玉去东宫探望太子妃,却不想她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放了个大雷。
太子妃拉着黛玉坐在角落的罗汉榻上,轻声道,“高侧妃不对劲,她像是知道自己怀的一定是男孩儿,张狂的样子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啊?”黛玉心说这才两个月而已,就算现代科技也分不出性别吧,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妃颇为愉快的笑道,“我很期待她能否得偿所愿,东宫弄出个庶长子,朝堂上一定很精彩。”
黛玉怜惜道,“你能想得开就好,想生嫡子以后有得是机会。”
太子妃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巴不得胎胎都生闺女呢,又贴心又可爱多好,我娘家父亲和大哥都是凭真本事立足的,用不着我锦上添花,我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黛玉笑道,“可是这话呢,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谁会傻到放着清闲日子不过,跑去跟那些人抢骨头啊。”
她跟太子妃闲聊些宫里家常,逗着三宝玩儿,坐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去见皇上和太子的司徒澈招呼她出宫。
告别太子妃出了东宫,见等在外面的司徒澈神色不对,黛玉并没有多问什么,直到参加完刘凌的谢师宴回到王府,才问他出什么事了。
司徒澈怔了半晌,才不确定道,“我觉得太子不太对劲。”
黛玉忙问道,“哪里不对劲了?能具体形容一下么?”
司徒澈皱眉道,“脸色有点发白,他说是年底事多累着了,可神情中又带着很难觉察出来的恼怒和恨意,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元皇后病逝那会儿,我都没从他身上感觉出这么大的怒意。”
黛玉惊讶道,“是跟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他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不成?”
司徒澈摇头,“父亲对我们兄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了解,太子打小就崇拜父亲,元皇后也教导他要像父亲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我小时候要仰仗他鼻息生活,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这才能看出不妥来。”
黛玉叹气,心疼的抱住司徒澈,跟他说自己在东宫打听到的消息。
听说高侧妃有反常之举,司徒澈身子一僵,惊恐的说出自己的猜测,“高侧妃是为了高家后代的未来,才死活都要生下孩子,而且必须是男孩儿,要是想再保险一点,那孩子最好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否则高家只会比现在还惨。”
黛玉也惊了,“你是说,太子被高侧妃算计了,从此再不能生孩子了?不,不会吧?我可从没听说有那种药,还有太医院一群高手在,什么毒解不了啊。况且毒药也不能保证一定生儿子呀,这乱七八糟的,幸好我们躲得远。”
司徒澈长叹一声,抱着黛玉躺倒在床上,“是啊,幸好我们逃得快,东宫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好了,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第二天两人回到作坊继续工作,赶在腊月之前第一批五百辆自行车顺利下线,经过调试后率先配给到五城步军营和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