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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林生口中能斗狼群的草原獒犬,还有一对江西的虎斑犬,小家伙虎头虎脑的通身虎斑纹,可爱又霸气。
于姑娘见到黛玉,先啧了一声,围着她转了圈才开口,“你这不挺好的么。”
黛玉请她往花厅的方向走,诧异道,“于姑娘是打哪儿听说我不好了?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于姑娘哼笑一声,“满城都说林大人为了去济南迎接林太太,大张旗鼓的请人买船,唯独忘了操办独生女儿的生日,我这不是担心你以后有了弟妹,要被父母抛到脑后了么。”
黛玉都气笑了,“你口中的林太太是我娘,接她来扬州我只会比我爹更迫切好不好。
至于办生日宴,这家里上下如今都要我来打理,哪有自己给自己操办生日的,我可不想受那份累,还不如睡个懒觉大吃一顿来得实在呢。”
于姑娘呵呵两声,“你倒是个省事的,要总这么省事下去,只怕林大人就会当成理所当然,更加忽视你了。”
黛玉总算听出点门道了,这姑娘大约在家里得不到安全感,才会异常在意家人的态度,此时又将这种感觉引申到她身上,万分介意她没办生日宴的事。
她笑道,“怎么会呢,家里虽没有大操大办,但父亲给我三千两当零花,想要什么买不来。”
于姑娘脚步一顿,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度,叫道,“给你多少?”
黛玉笑道,“三千两啊,不算太多,我家不必盐商孝敬也能富甲一方,皇上赐我四个字,每年还能从朝廷领八百两俸禄,我是那缺银子的人么。”
于姑娘两眼发直,喃喃道,“我每个月的月例才十两,已经跟那几个大盐商家的姑娘齐平了,你这家伙竟然这么有钱,一年八百两,比超品诰命的俸禄还高。”
黛玉满脸得意,笑道,“还行吧,一点小钱而已,零花是够用的,想置办大物件还是得父母同意才行。”
于姑娘气道,“我们有什么大物件可置办的,你这家伙这么有钱,必须得请客才行。”
黛玉点头,“等忙过这阵子的,三月份天气暖和些,我在家里置酒,下贴子请你们来赏花听戏,我的戏班里都是扬州城的大家,比甄家请的强出几倍去。”
于姑娘扬起剑眉,哼笑,“你的戏班?”
黛玉嗯了声,“对呀,我门下的戏班,爹爹把那些大家都送给我了,怎么,还怕我养不起么?”
于姑娘终于服了,叹道,“林大人还真舍得,全城的臭男人不知垂涎那些人多久了,他竟然全送给你一个小丫头了,我倒要看看要是甄家送来美婢,你能否要到手中。”
黛玉嗤了声,“谁会傻到把甄家送来的人收在身边啊,被毒死了都没处说理去。
甄家做的丑事这些天传得满城尽知,我听说很多人家都往外清人呢,你家难道还敢继续留着不成?”
于姑娘冷笑,“你太小看那些臭男人的胆量了,为了娇妾美婢,被毒死了也情愿。
清出去的都是些年老色衰不受宠的,你等着瞧好了,过几日甄家就会找借口再送出一批,各家还是会乐颠颠照收不误。”
黛玉点头,“厉害了,有这等胆量的都应该记录下来,哪天有战事就送他们上阵杀敌,肯定一个顶俩。”
于姑娘哈哈大笑,“除非对手都是美女,但凡有个男人举着刀上场,他们都得吓得尿裤子。”
于姑娘在花厅里赏了会儿花就回去了,接下来几天盐商的生日贺礼才陆续送达。
黛玉心说这些人是多盼着她失了父母宠爱啊,见林家没办生日宴竟连贺礼都不送,还是打于姑娘那里听说林海送了大笔银子给她庆生,才赶着来送贺礼。
林海听到女儿的抱怨,笑着安慰道,“历朝历代的国策都是重农抑商,岂是没有道理的,商人重利轻信,最擅逢迎巴结,官商一旦勾结成利益团体,甚至有动摇国本的可能。
我儿切记不可与商贾人家深交,当日宴席上你没认下薛家这门姻亲实乃明智之举,以后也要保持这份理智才是。”
黛玉正色道,“爹爹放心,我并非贪心之人,况且商贾哪是那么容易打交道的,他们送你一分利,背后就要借着我们的势力赚上十分,薛家做过的事我可还记得呢。”
在县试的前两天,跟乐清一家去通州的张绎回来了,他是乐家未来的孙女婿,无法在通州当地应考,只得回到有明确亲属关系的林海任职地参加县试。
张绎的功课是乐清在辅导,回来后跟吴彧两相对照又理了遍功课,二月二十五当天早上,全家人送两个小子走进考场,打这天起每天车接车送,跟着悬了五天心,才把县试应付过去。
考完最后一场,两个小子都是两眼发直双腿打飘,珍娘在车上心疼的直掉眼泪,差点就要说出以后不考了,回家种地的话,被三姨一把掐灭在喉咙里。
县试过去,天气才真正暖和起来,距离明朝灭亡未到百年,当前的气候还处于小冰河末期,比黛玉上辈子冷上一些,相对的天灾也没那时多,百姓的日子还算好过。
天气暖了,园子里的花竞相开放,嫩黄粉紫的满园都是,一丛丛开得十分热闹,时时处处都有花赏。
黛玉心心念念娘亲快些到扬州,等立夏了就没这么多花可看了。
贾敏也很心急,她想女儿和夫君想得抓心挠肝,家里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张免从京城回来就能启程。
张免乘船到济南时,河道两岸还有冰凌尚未化开,只能在河道中间落锚,再乘小船从码头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