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老旧的留声机不停作工,随着渔光曲的轻缓音乐声,而将一切蒙上悲剧色彩?
他跟想象中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很陌生。
楚今安不太确定,又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想到时候给傅容珩一个惊喜,故意解释道。
“不是,我只是负责培养这个团队,我在北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短暂的静寂。
傅容珩看着她的脸,突兀的想起上次湖畔,她扯住他的袖口,说的最后一句话,清软声音藏得很好的颤音,还是被察觉。
有没有触动,只有戏中人知晓,戏外人不懂。
半晌,傅四爷脸色稍霁,对她伸出手。
指骨修长,线条有棱。
楚今安想,以他的皮相,清冽又蛊惑人心,就算不深寒居高处,也可以风流于人间。
她有些疑惑的靠近,心脏莫名的抢了一个节拍,有些快压不住的欲动,像是水快要溢出来,想要做些什么,再亲近一点。
许是他的平和给了她再进一步的勇气,楚今安做出一个令人意外的举止,轻轻将下巴搭在他的手上,仰头看他。
“怎么了?”
女孩有着东方面孔特有的柔和含蓄,此仰着脑袋,将颈项拉伸的更为纤长,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精致。
那身衬衫,与傅容珩军服下分外相似,洁白的颜色重影,窗外暗影疏疏朦胧。
但楚今安总觉得,他将白衬衫穿出了筋骨的质感味道,与别人分外不同。
那种冷隽的挺拔,显贵,又淡,太难以形容,却又令人沉迷。
风过树梢,簌簌作响,拂动他军装上的流苏。
几缕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傅容珩手心,待君采撷。
她的眼神如同春日的湖面,柔软又生动,干净而清澈。
傅容珩垂着眼,凝视她,冷冽眉骨有些放松,长睫在眼睑处拓下浅浅的阴翳,隐去眼尾那颗薄情的痣。
这是一种极具掌控性和俯视感的距离。
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温润的绒毛,如同春日里素白的蒲公英绒层,以至于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
“四哥?”他久久没动,楚今安问。
下一秒,那只手从她下巴处抽离,微凉的洁白衬衫袖口无意间擦过她的鼻尖,最后手掌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用力揉了两下。
像小时候她无数次找少年玩乐,对方百忙之中从军械中伸出手胡乱揉过她的脑袋。
动作青涩,直至平和。
楚今安愣住,鼻尖微动了下,在那一刻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清冷而好闻,嗅到了经年的味道。
“你很厉害。”
低沉声音落下,伴随着胸腔震动。
傅四爷从不轻易夸人,至少楚今安被他夸过的次数,十多年来屈指可数。
楚今安反应过来,闷闷笑了,脸颊柔软红润,像是初春开出的花苞。
“谢谢四哥!”
她看他的眼神炽热。
让傅容珩忽觉碰过她的指尖发烫,陌生异样的温度从血管蔓延至心脏。
他顿片刻,收回手,那一丝温度也随之抽离,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
“多大了,撒什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