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开始在湖上剧烈晃动,湖水泛起了层层波澜,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人撕扯吞噬!
谢洵跌在船上,仿佛随时都会被席卷到风暴中,那一瞬间,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连手都在发抖,完全不受控制——
“谢洵?”她叫了一声,声音遥远无比。
他恍惚间像是听到她在喊——救我、救我。
他看到了……
谢洵猛地将孟棠安牢牢抱在怀里,大步上岸,然后立刻将她放了下来,冲到一旁干呕,脸色难看到极致,苍白又狠戾。
孟棠安没想到他居然怕水怕到这种地步,就像是她……发病的时候。
下意识的就想要抱住他。
离开了湖水,窒息感慢慢褪去,谢洵仍控制不住的手抖,然后被孟棠安牵住,十指相扣:“好受点了吗?”
谢洵缓了半天,漫不经心的笑了:“恐怕不行,先抱一天看看吧。”
“你不逞强会死吗?”
这下她也没有心情游湖了,带谢洵找小居阁楼。
…
林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在衙役的押送下,向南行进,昼夜兼行,即将来到了北燕国的荒芜之地——邬远。
后面突然响起马蹄声,是一支队伍,听声音队伍里不下五十人!
看守的士兵都没在意,驱赶着林家人继续前行。
“还以为自己是高门大户啊?”
“不过就是一群犯人,赶紧滚!”
“磨蹭什么!”
林正源听着他们的呵斥,唇畔笑意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邬远地处偏远山区,土地贫瘠,大部分被大片沙石大山占据,是燕国流放犯人的据点。
这里也和南凉接壤。
行走的队伍里老弱妇孺占据一半,所以前进的速度比较缓慢。
飞来横祸,林家人一路上不停的哭泣,就连林母也不曾幸免,唯有林正源气定神闲。
那马队飞跑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已经近在眼前。
道路不是很宽,但也足够马队行驶过去。
没想到马队忽然冲进去行走的队伍中——
一时间人躲马匹四散奔逃!
场面混乱不堪,尖叫声不停。
众衙役也跑到路边,骂骂咧咧的:“骑马不看人,你们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