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但因为凉了,有些腻口。
“还是应该吃热的。”王小凡罕见的有些情绪。
他知道这种情绪源自何方,一开始只是巧合,然后便是熟悉,最后烙印在了习惯里。
很久以前,他有过这种情绪,然后以为自己忘记了,再也不会拥有。
世间没有人能够拥有完全相同的两种情绪。
有时只是一声叹息,一缕光影,一片落叶,便会让一切显得截然不同,自然便不可能再有相同。
但,或许也正因如此,每一缕情绪,才会独一无二。
就像是每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中,或重要或轻浅,或熟悉或陌生,一定会有他自己的一小块儿,不可替代。
直至那个位置变的温暖且熟悉,印刻在对方的习惯之中,成为了对方的生活。
王小凡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那名叫苏桃桃的少女闯入了他的生活,就像是很多年前收留的那个小丫头。
这一次,他有些不舍得。
大概是因为苏桃桃不久前说过的那些,他死去时,她不会难过,因为她大概也已经老死了。不会空留一人,沦陷千年殇痛,甚至为情放弃生命。
殉情的故事向来很凄美感人,却更让人难安,尤其是对死去的人,更是难以瞑目的残忍。
王小凡没有迁怒魉鬼,因为那样做很没道理。
但他只是认真的看向魉鬼,在等待对方说些什么。
魉鬼叹了口气,不在沉默,将他所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实上,王小凡不在意苏桃桃姐妹的出身,但他为了王小凡的安全,自然调查过,有些事情知晓的,甚至比那对姐妹还要久远,比如那位杜族主与那名叫做苏莺莺的女子的故事,乃至还有金陵杜族数百年前的辛密往事。
北疆天门的情报网向来很好,要查这些寻常势力的资料,极是简单。
魉鬼简略的向王小凡说着一些事情,却没有任何的遗漏,甚至就连苏桃桃带着妹妹逃离金陵杜族,无钱给妹妹‘治病’时,在哪家当铺,将母亲苏莺莺遗留给她的那只镯子死当,也没有遗漏。
听着魉鬼一点一句的话语,王小凡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他这次却没有看向北方,而是南方,那里是金陵的方向。
直到魉鬼说完,晨光熹微,窗外透映着鱼肚白的颜色,很是好看。王小凡站在那缕光辉之间,长衣微飘,无比安静。
“没错误,也不一定是对的。”王小凡想到了这件事儿,提醒魉鬼。
“下次注意些。”
听到王小凡的话语,魉鬼微怔,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还有下次?
“尊上您是要?”
“去金陵。”
听到这话,魉鬼愈加的震撼,这在他看来,是极其难想象的事儿。
已有两百三十一年,王小凡未曾离开洛城一步,今日竟是准备离开?可问题是,他又怎能离开?
“替我传书白帝,让他去云山小住三天,我想出去走走。”
王小凡转身开门,偶有微风吹过,衣袂飘动。
他的背影很直,步子很正,声音很静。但却没人能够忽视他,因为他是鸿羲,是那位太一魔尊之外,天下最强的魔修。
整个北疆,都曾属于过他。
“很多人忘记了一件事情。”王小凡迎着晨曦走向南方,背影很是稳静。
忘记的事情,并不代表不存在。
无论忘却与否,事实就是事实。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