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心不想嫁,不如劝你父亲另外认个女儿,代替你出嫁。”
听到这话,苏晚晚猛地转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点不善。
这话没什么错漏。
圣旨只说立苏南之女为皇后,可没指名道姓。
苏晚晚不知道是不是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
“好啊,你看中谁,我劝父亲认作义女便是。”
陆行简眼底闪过一丝愠怒,过了许久,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说:
“那个马姬不就挺好,和你一样,都喜欢兔子灯。”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晚晚把头又扭到一旁,不再看他。
陆行简轻抿薄唇,冷睨着她。
“随你。”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令人窒息。
这哪里是两个即将成婚的男女?
分明是一对仇人。
最正经严肃不过的帝后大婚,就这样三言两语被他们敲定换了人。
如同儿戏。
马车停在苏家门前,苏晚晚自顾自下了马车,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可还没等她站稳,马车就像离弦的箭突然蹿了出去。
刮起的风把苏晚晚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陆行简回到乾清宫时,脸色依旧铁青。
这会儿是孟岳当值,战战兢兢地来禀:
“皇上,大同边军恐有哗变。”
陆行简目光凌厉地看向孟岳:“原因?”
“一是怕像宣府一样被巡查边储,二来,镇远侯世子被顾子钰在长安街上拖行马后,前几天不治身亡,成了导火索。”
陆行简绷紧下颌线。
大同边军这帮鬼机灵,都学会唇亡齿寒、未雨绸缪了。
首代镇远侯原来镇守大同,是员猛将。英宗复辟后被牵连到“曹石之乱”,按谋逆罪处置了全族。
宪宗皇帝登基后,找了个旁支小儿复了镇远侯府的爵位。
这些年镇远侯府在大同边军中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世子就是眠花宿柳的纨绔。
他的死,并不至于大到足以让边军哗变。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想趁机牟利。
偏偏打死镇远侯世子的是顾子钰。
顾家在宣府根基很深,族中子弟在宣府边军中担任着大大小小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