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山心中暗道:“俺的天啊,不会吧”,旁边的老林已吓得不敢动弹,在月光下,那长叶诡异的摆动,片刻后那长叶慢慢垂下,趴在土面上纹风不动,这时一只山鼠出来觅食,慢慢靠近那物,突然,只见那物长叶扭动延伸,将那山鼠缠住,那山鼠挣脱不开,发出“吱吱”叫声,那几缕长叶越缠越紧,不一会儿便没了声响。
黄金山此时已经确认残本所记非虚,只恨当时不重视,没有用心细读,此时努力回忆卷中文段,以求如何不惊动眼前之物将其捕获,“此物,根须发达,根须发达……,凭须……振动辨物……待其,吸收月光,身泛莹莹绿光,莹莹绿光……”黄金山虽努力回忆,仍有部分已然忘却,“泛莹莹绿光则进入懈态,此时,悄息靠近,以血克之,即可擒获”好不容易想起这句,黄金山心生兴奋,再看那物,依旧静静趴着,长叶上已泛起微微荧光,宛如披上一层薄霜,再等片刻,荧光慢慢泛绿,那物仍旧一动不动,黄金山挪了下身子,刚要向前慢慢靠近就被老林揪住,他眨着眼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仿佛在问:“你要干嘛?”,并轻轻摇头,示意不要过去。
黄金山给了一个眼神示意老林放手,黑暗中也不管老林看没看见,依然慢慢前移,那物此时当真纹丝不动,黄金山此刻只恨自己没把书中记载当回事,早做准备,眼下哪里弄血去,又不想眼前这祸害给跑了,于是心中一狠,强忍着痛,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它的叶须之上,那物颤抖了一下,慢慢收缩叶带,根须往原先隆起的土里扎,黄金山哪哪能让它如愿,忙带着沾血的手指不顾疼痛将其揪住,那物翻滚挣扎,远处的老林看到,忙跑过来一起帮忙,那物越缩越紧,拼命往土里扎去,不想受到阻力,就这么的,两人一物僵持着,不一会儿,那物像散了劲似的,原本紧紧缠绕二人手臂的长叶慢慢松弛,扑腾了会儿,不再有所动静,老林嘴里骂道:“妈的,什么鬼东西,这么的大劲,勒得我手臂发疼”,黄金山这才呼了口气,稍作轻松的说道:“这就是记录中的‘地行水草’,想不到是真的”,嘴里说着,心想回去后定要好好研究那书卷,得好好把它珍藏起来才好。
老林叹了句:“果然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这回咱没白来吧”,说着得意的看着黄金山,那样子好像再说多亏有我把你拽来,要不哪能撞见这好事,黄金山笑了下说:“是呀,还好有你坚持,咱们这算是为南山坡除害了”,老林忙说道:“别呀,咱这是要活的,死的可就不稀奇了”,黄金山丢了句“死不了”,说完就要将“地行水草”连根拔起,老林忙止住道:“别拔,这可是宝贝,要齐全的,万不可断了根须”,黄金山疑惑问道:“这货造成地表干旱,没有益处,算什么宝贝?”,老林笑了下,让黄金山先别拔起,等他下山喊人拿工具过来再说,也不再做解释忙跑下山去。
不一会儿领着福叔等人提着手电筒,几人手里拿着铁锹锄头等赶了过来,村里只有福叔家有把手电筒,这还是他亲戚大老远从武汉给他带回来的,光源范围有限不利现场挖掘,老林就着旱地上枯黄的茶株生起一堆篝火,整个南山坡被火光照的宛如白昼,借着火光这才看清那物的全貌,福叔活这么大岁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草,当真吃惊不小,老林看着手臂上被那物勒出的红印子,唾了口痰,亲自动手,操起锄头就干上了,并指挥同来的人一起轻轻清理那怪草周边的土壤,好在土壤干燥不带粘性,挖掘倒也容易,清理好周围的泥土,只需用扫帚轻轻拨弄怪草根须部分,泥土即刻松散,待到草体全株完整露出来时已是凌晨五点,“好家伙,根这么长,这个大家伙”老林擦了额头的汗水叹了句。
待凌晨六点天明时分,轻挪怪草时,发现长叶紧裹中那山鼠竟完好无损,只是已经窒息歇气了,原来这草怕把山鼠勒出血来,因而只是把它紧紧裹住。
老林用布把怪草包起,几人提下山去,老林特意拉住黄金山跟在众人后头,然后悄悄说道:“金山老弟,这回我们赚大发了,就这山货足让我们不虚此行”,黄金山不解,问道:“我已说过,此物无任何益处,谁会出价买它?”,老林神秘一笑,说道:“我常年游走于广东,曾去过香港,那边的老外很是稀罕这种奇形异物,我们把他卖给老外,就算是无益之物,那也是祸害洋鬼子,我们只拿钱就是的啦。”
黄金山心中暗道,这老林果然走南闯北,门路宽广,看来日后要跟他多多交流,随即心想,当年八国联军侵略中华,这么做也算是为国复仇了,当下,不再多想随着众人下山去了。
回到村后,村民们听说南山抓了怪物,纷纷来到福叔家里想看个究竟,原本不大的农家小院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纷纷打探这是何物?更有甚者,觉得这是神灵之物,言语间的意思是要将怪草放归山林,以免触怒山神,黄金山向他们解释道此物就是造成南山干旱的罪魁祸首,有害无益,必须让它远离此地才可保一方水土,部分村民仍是不信,索性黄金山等人在茶村小住数日,以待验证他所说的真伪。
期间老林怕怪草枯死想浇点清水,被黄金山制止,现在怪草沾有血渍不能动弹,一旦淋了水,把血迹冲没了,那就制服不了它了,最后只好在没有血迹的地方,隔时轻轻刷点水以保证怪草存活。
一月后,村民们见干燥之处不再向外扩张,那山坡土壤湿气有所恢复,原先部分干旱处长出细细青草,这时村民们才相信,让黄金山带着怪草赶快离去,几人带着怪草及一些茶叶下山而去,回到家里,黄金山立马翻找残卷,半天后才在书箱底翻了出来,宝贝似的轻轻的抚摸书卷。
然后翻开书卷查看关于怪草的详细记录,书中记载中此物吸满月光前,尚是地精,若吸满月光开了灵智,则成了精灵,再想擒它可就难了,此物可潜入地脉,随着地下水脉移动游走各大地表,当真“地行水草”实至名归,记录者询问异人此物遁入土中不怕它跑走吗,异人没有详细告知,只说自有异术驯服不怕其跑走,想来应该类似新疆哈萨克牧民熬鹰的手段,将猛禽驯服为己所用吧。
书中也介绍了困住它的办法,只需放入缸中,以活物之血混水将其泡起来即可。
老林则带着部分“雀舌”先回福建,说是把这茶叶尝试性投放市场,至于那怪草,他会立马去趟广东,等找到买家就会赶回来,黄金山点头应允,一起送走老林后,就拿着《字典》对照,专心研读那本残卷,其中记载虽光怪陆离,但此时黄金山眼中满怀敬意,闲暇时,更是抄录书中内容将繁体部分逐一转换成简体字。
对于“地行水草”为何突然出现在茶村的南山之上,黄金山一直不得其解,书中只说此草会随地下水脉移动,想来,应该是刚好移到茶村那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