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不过当时,她身体不好就没有追究。
而且,她虽然痛恨秦胜和汪桂红,但总想着她的一对孙子孙女不能没了爹娘,故而再也没有提起。
可是今天她得知宁宁差点被欺辱以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样的畜生就该死!
因为她亲口揭发,太子亲自为她作证,刚刚又得知了秦胜的一些劣迹,京兆尹很快就点头:“好,上笔墨,写诏罪书。”
诏罪书,就是沧云国最严重的罪名,下场基本都是被凌迟处死。
秦胜大惊失色,哭喊着:“娘!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奶奶不看他,只走向沈宁宁,心疼地拉着小家伙的手。
“宁宁,以后别怕,咱苦尽甘来了。”
秦胜被王捕头和官差拖走了,伤心的情绪,变作怨恨。
他诅咒大骂:“老东西,你不得好死!你连亲儿子都杀,你不是人!”
还没骂几句,王捕头狠狠给了他一拳,秦胜昏厥。
沈宁宁扑进秦奶奶怀中,几年来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洗清了。
她是有人疼、有人护着的人啦。
“宁宁,咱们回家。”奶奶牵着小家伙往外走。
沈宁宁想到墨凌危没跟上来,回头看去,只见他盯着那一幅杜鹃泣血图。
他沉默不语的样子,白玉俊冷的侧颜,显得分外阴翳冷然。
“哥哥?”
沈宁宁的呼唤,让墨凌危的面孔多了一丝人情味。
他淡淡一笑:“来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一行人离开府衙。
没有告诉沈宁宁的是,墨凌危觉得,那个刺客死前,虽然指的是杜鹃泣血,但好像说的不是杜员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幅画,早先被魏尚书花重金收藏。
因为一次偶然,他献给皇帝,皇帝又赐给了京城府衙,后来就一直挂着,作为警醒犯人的画作。
如果这件事跟魏家关系不大,丽妃不会那样慌张。
墨凌危幽幽扬眉,眼神黑沉,就像是凝聚着狂风骤雨,可以轻易瓦解摧毁一个人。
魏家……
他在想,如果真的是魏家出手,那么他们要沈宁宁性命的理由是什么。
除非……杜员外私底下,根本就是魏尚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