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南的心中早似一面明镜。
家桓又闷了一口,耳边的音乐不痛不痒,他望了去:“这弹的到底是什么?”他嘴角一笑,已有些微醉,走上了舞台。
他在歌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人将吉他递给了他,
陆家桓随性的坐在高椅上,低头,调了调音,他只是闲适拨过琴弦,他指间流畅,如水一般静静的倾泻。
“先生。”
陆谨南没从那旋律里回神,年轻歌手已走到他身旁:“台上那位先生说借用我的吉他弹一首曲子,让您支付我一百块。”
陆谨南一怔,瞥过台上的家桓,嘴角不禁一笑,
那时,家桓手指间,音如玉珠纷落。
在高光下,他仿似一场恍惚的梦境。
整个世界暗沉,唯有他如月下的堕落天使,那面容晦涩不明,却渗着轻缈的郁色。
灯下的尘埃,也沾着银辉,在他四周漫舞。
他唱着:也许不会再看见,离别时微黄色的天,
有些人注定不会再见,那些曾青涩的脸。
我拿起棕榈树的叶子,放在青涩的石板前,
祭奠那些流失的青春,和曾懵懂的誓言。
风在歌唱,唱她曾去过的地方,
在黑暗中,有朵花为你开放,
当你转过头的那一瞬,晚霞般美丽的笑脸,
她曾开在春日里某个季节……
轻缈的歌声,仿似诉说着某个故事,
陆谨南静静听着,舞台上那看似闲散的神色,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这首曲子是他第一次听,旋律简单,却让人想到青涩的时光。
眼前,又有另一个年轻的影子,好像,也是这样的夜晚。
她在钢管上漫舞,那些画面,和眼前重重叠叠,却又那样相得益彰。
陆谨南的视线,突然有些朦胧着。
也不知道家桓什么时候唱完,只隐约听到台下一声声安可,他在那群呼声里,回到了原位,开了一瓶百威,一鼓作气的喝了下。
“唱的不错。”
陆家桓怔了怔,又笑了:“打趣我啊,小叔,你学坏了。”
陆谨南戴回眼镜,再见陆家桓时,取过了他手底的酒瓶:“小酒怡情,浅尝即止就好。”
“你让我陪你喝几杯,我才刚起兴致,你却要我早泄了。”他笑,
陆谨南白他一眼:“走吧,真不打算先告诉爷爷你回来了?”
“容我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