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场里,她不是没看过大世面,也不是没见过有钱人,在这个圈里的男女关系,扒开来看,也不过是钱权交易,安然心知肚明,她这碗饭,是用身体赌来的,再过几年也不过是残花败柳,也是时候找个男人从良。
她取出口红,抹深了唇上的娇艳,眉宇间,立马多了几分无媚。
她推门走进,门前的动静,扰了男人清净。
陆谨南没睁眼,直到感觉一幅娇柔无骨的身子埋了进来,那香气扑鼻,他才余光望去,隐约看见一张浓艳的脸。
“陆先生……”女人娇声,
陆谨南神色未变,慢条斯理的坐立起身,恰如其分,将女人晾在了一边。
安然怔着,只见他倒了一杯酒,她立马会意,欲为他斟满,他却一手拦下了,陆谨南朝她一笑,却沉默着,
女人的心跳的更快,在这个圈里摸爬滚打过来,见过不少男人,却从没这样感觉过心惊胆战,哪怕这男人一言不发,又朝她淡淡一笑,她仍能感觉到,那双黑眸里,一丝愠怒,让她也一下子噤声。
她只见他喝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缓缓问:“她人呢?”
安然愣怔,不用猜,也知道这男人问的是谁?!
她心口那股闷火,噌的一声,冲上了大脑,却百般聊赖的回了一句:“是她让我来的,陆先生,晓梦可是这里的当家花旦,今晚想要她陪酒的人不计其数,陆先生,你来晚了……”她从身后搂抱过他,纤手绕过他颈脖,唇就贴了上:“所幸她就说让我好好的陪你,陆先生……”
她声音越来越轻,一场醉人的诱或,她拂过陆谨南的脸,奉上她的唇,慢慢的贴上,离他毫厘之间,一食指不偏不离抵住了她的攻势,只见他唇角魅惑的一笑,安然的心跳卡在了嗓子眼,呼吸有些急,却那么近距离的望着他。
男人不语,一记眼神,将她逼回,他起身,取过西服离开,留得女人一脸错愕。
*
陆谨南刚一出门,不远处的过道,女人倚在门旁,她点了一根烟,姿态优雅,夜场里的灯五光十色,落在她身上,神秘而又诡谲,她深吸了一口,对面的领带男,将她锁在门壁,可她非但没拒绝,却眉眼弯弯,像与他柔情报价,男人笑着离开,没过多久,有人就送上了百合。
百合、百合、好一个百年好合!
孟雪深吸了一口,再抬眼时,已撞见一双醉眼,哪怕与她只有几步之遥,她也能闻到一丝酒香,她连忙踩熄烟蒂,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被他看见她抽烟,但男人目光,似乎更介怀她怀里的百合,
“陆先生……”
她话还没说完,他上前捧着她脸,堵上了她嘴。
她倒吸一气,瞠目结舌,他唇落下来时,有令人晕眩的气息,百合从手底滑落,她的心缩成一团,可那不是舌吻,他只启齿扣上她嘴唇,目标极准,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吃痛皱眉,他咬的极狠,直到他觉够了才善罢甘休,许久,他抬眼,唇仍贴着她的,她人在他手底,他却捧着她一丝惊慌,薄唇临摹过他咬下的痕迹,可他的鼻息让她胆颤心惊:“谁送的花啊?”
终于,他总是这样,谈笑间杀伐决断。
“陆先生,你醉了,”她找个借口搪塞,
他却将她的拒绝当作半推半就:“我要醉了就不止只是咬你这么简单。”
“……”她诧异,
他苍劲的手指从她唇上一路下滑,落在她纽扣,挑起那轻薄的布料,可他着迷似的,软软说着:“我会扒了你的衣服,直到你肯告诉我刚刚你在干什么?”
她倒吸一气,在他身下颤抖,倚着最后一丝理智,她冷静问:“谁送的与相关吗?陆先生,”
他一声冷笑,近乎贴着她唇,又带着醉酒的轻佻,
“小雪……”身后突如一声,
孟雪犹如惊弓之鸟,她立马能分辨身后是谁,匆忙推开陆谨南,两人目光不约望去,何翊已朝他们走来,俯身拾起地上那束百合:“是我送的,陆先生,有何贵干?”他徐徐说来,
“何翊。”孟雪脱口,她心急只是不想何翊卷入这场纷争里。
何翊?!
这个名字却电石火光的闯进陆谨南脑海里。
‘何’……
‘H’……
意识于此,陆谨南仍平静的笑了笑,走上前,为她理过凌乱的鬓发,俯在她耳边:“圣诞快乐!”
语毕,他这才抬眼看过她身旁的男子,陆谨南平淡的笑了笑,甚是礼貌道:“没什么,只是关心一下,你叫何翊?见过你几次,对你印象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