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桓掂着酒杯,看着那清亮的酒液。
声色犬马之地,男人要的是混淆授予,色令智昏,女人自然要放浪形骸,烟视媚行。而那些高挑靓丽、温柔可人的气质美女,在吧台边,在卡座上,眉眼弯弯的柔情报价,领带男域露背女打情骂俏,火热缠绵,无数男女搂搂抱抱,凄凄艾艾,痴痴怨怨。
场子里的逢场作戏,他早已习以为常,在那一群盯睨的目光里,他终喝尽了杯里的酒,于是,迎来一阵起哄,连绵不绝。
那娉婷袅娜的身贴近着他,凑近他耳畔,低低的说:“常听汪少提起你,陆公子,今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女人的声音软的像水,他嘴角的笑继续一扬,星点轻佻:“是吗?”
美人娇柔的埋在他肩背:“如果不介意,陆公子可以喊我七月。”
陆家桓轻轻的瞥过一眼,她杏脸腮红,温香软玉里还有一丝娇羞,他随意道:“你看起来年纪不大。”
“今年刚满二十。”
“哦。”他喝了一杯:“为什么要做一行。”
这话让女人沉默了半会儿,他又喝尽一杯,朝汪烁扬了扬杯,笑道:“三杯,这罚的可以了吧?!”
汪烁拍了拍掌:“看吧,还是我们陆公子豪爽。”
此刻,那纤手掂着那酒瓶,欲为他空杯里斟酒,却被他拦下,掌心的温度,触碰到她冰冷的手背,女人怔了又怔,只觉脸边那丝火热染到了耳根,陆家桓却告诉她:“我自己来。”
他取过了女人的手,才夺瓶为自己倒满了杯,轮番朝那群人敬酒,气氛一直推到高涨。
汪烁说:“家桓,今晚特邀你欣赏特别节目。可别错过。”
这一刻,光鲜亮丽的舞台,早已迎来连绵的呼喊,汪烁告诉他,台上这位是夜域头牌刘芳菲。
他朝众人关注的目光看去,夜域里每天都像过万圣节,地狱之门肆意打开,温香软玉的女人倾巢而出,
于是,跳钢管舞的女人摇弋生姿,穿兽皮的火热女郎火辣热闹,眼前一如既往的声色迷离,眼花缭乱。
陆家桓只觉整个世界笼罩着暗沉暧昧的光影,散发着诡谲的色彩,那些劲爆的画面,变得忽远忽近,掌声,呼喊,震撼着他的耳膜,甚至有一瞬,他以为他失聪了,充耳不闻,整个画面都像一出荒诞的默剧,肆意妄为的宣泄着……
他抚额,太阳穴跳着疼,陆家桓说:“我去趟洗手间。”
“嘿,家桓,接下出场的舞女那叫跳的劲爆,好戏还在后头,你还想临阵逃脱不成。”
随着汪烁一声挽留,陆家桓还是出了场子,外面的空气稍显清冷。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仰起脸,望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空,有一块乌云恰好遮住了月亮,他向后一仰,靠着墙,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吸着。
又不知何时,‘夜域’的门前,一阵慌乱,他只在那簇拥的狭缝里,看见莫约有人受伤,抬出了夜域。
若隐若现,见那纤细的手臂,仿佛被那痛苦缠绕,拳心握紧着,手腕上却有一条银链子,很眼熟,像是‘潘多拉’。
他目光有些凝滞,眼见着那人被推进了的士车,他视线也一同跟随,他甚至还没缓过神,潘多拉!
他嘴角哼笑一声,可那个画面,那条链子,不停在眼前闪过,他微闭眸,才将它们挥去。
在外面停留片刻,陆家桓又重回大厅,舞池里有些混乱,可以想象,刚刚那会儿一定是‘车祸现场’,这在舞台上并不鲜见,但事故并没太过影响,那巨型的台面上,又重归歌舞升平。
陆家桓重回卡座上,从汪烁那才得知:“家桓,你小子还真有些先见之明啊。”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