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只能等慎刑司查明,才能从还活着的宫人口中问出一二来。
但无论如何,凶手还没查出来,皇帝都不该由着自己的心意,任意而为。
“来人,去泽宸殿候着,陛下一下朝,就回来禀告本宫!”荣良妃压抑道。
这下诗涵站不住了,“娘娘,不可!”
“九春斋究竟是个什么结果,咱们一概不知,但霄贵嫔能被陛下带走,定然是经过了太后的同意,”诗涵蹙眉摇头,“娘娘,陛下的圣旨已下,哪还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诗涵的话,荣良妃不是不知。
虽说九春斋的事情还未有定论,但云落能出来,至少是基本排除了嫌疑。
她只是,只是忽然觉得掌心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她手中流失。
见荣良妃没有说话,诗涵瞥了一眼下首的韵婕妤继续道:“娘娘,其实霄小主被封为贵嫔,奴婢一早就知道了,但奴婢挂念着您的身子,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您,免得您动胎气。”
“娘娘,”韵婕妤一慌,“宫里有人升位分,这么大的事,嫔妾自然要第一个时间来禀告您。”
荣良妃低头,松开膝头攥紧的拳头,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
她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又即将迎来期盼数年的孩子,上天待她向来都是不薄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才能安心的腾出手来。
想到这,荣良妃握住诗涵的手,“诗涵,本宫的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你给本宫瞧瞧。”
云落突如其来的晋位,在后宫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更让人震惊的,还是翌日班嫔迁宫,搬出了位置优越且空间大的琉璃宫,迁去了偏远且年久失修的琼香楼。
听说,陛下还下了密令,无召不得出。
被搜宫的两人,一个晋位一个受罚,众人愈发对九春斋发生的事好奇,可惜事关皇帝,被牵连的宫人皆被下了禁令,哪敢轻易外传。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依据一两句风言风语,和两人身边没了的人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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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班嫔又想陷害霄贵嫔,竟胆大包天的拿陛下做筏子,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众人感叹云落的消息,却不知云落一点都不满意。
“妹妹怨我?”蕙妃无奈叹气,“我倒是想直接往望泉馆藏一包药粉,可这么一来,太后定然会怀疑我。”
云落垂眸,嗓音平静:“所以娘娘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只让我一人承受班嫔的怒火。”
按照云落原本的计划,她只是想将邹元拔除,顺带着让班嫔吃个挂落。
当然,若是能让班嫔跌得更惨,自然是更好,所以她没有拒绝蕙妃提供的催情药。
如果蕙妃往望泉馆藏一份催情药,反而会洗脱她的嫌疑。
毕竟如班嫔那般骄傲的人,根本不会觉得她有那个本事能买通望泉馆的人。
偏偏蕙妃只是提供了一个她确实知道的消息,顺着那个消息往下查,慎刑司很快就问出了班嫔拥有的催情药的药方,再经过太医查验,与在九春斋找到的催情香一致。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班嫔就算仍叫嚣着她没做过,也无人信她。
不愧是太后带出来的人,做事就是妥帖。
蕙妃失笑,“妹妹多虑了,以她现在的处境,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根本妨碍不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