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的效果显著,没几日慕霆渊就能下地走几步了,但因着那时受伤后没有及时医治反而在水里泡了很久的缘故,最多只能站一会,多走几步腿骨就痛。
云窈便不让他逞强,要他继续在床上再躺一个月。
慕霆渊无奈之余,只能每次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下床走走。
时间进入七月下旬,天热的受不住,云窈贪凉,只愿待在屋里,整日整日的坐在冰鉴旁边。
谢婆子看着,觉得这样不行,怕一时的舒快,会伤了她身子底,也会对胎儿不好,便劝云窈实在热的难受,可以吹吹自然的凉风,而且多多走动,到了生产时,也能少受点罪。
云窈这才放弃冰鉴,一天总要出去晃悠几圈。
这天,出门半个月的霍岩青终于赶回,他伤的不算重,先前慕霆渊疑惑这次来传旨的人居然是个从未见过的太监,苏院使见他伤养的差不多了,就把任务交给了他。
张福瑞死了,一个半月前,据说他在尚书房为承玄帝收拾奏折时,不小心撕坏了一封有关蓉城干旱的折子。
承玄帝以延误国事为由,将他乱棍打死。
听了霍岩青的禀告,慕霆渊有些意外:“死了?”随即皱眉:“张福瑞一向谨慎,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更何况他伺候承玄帝二十多年,深得帝心,即便做错了事,承玄帝也不至于将他打死。
霍岩青压低了声音:“您猜的没错,属下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多花了几日时间,总算查到一些东西,圣上好像从外面招过花楼……咳咳……妓子,张总管跟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通信告知此事时,被纯答应看见了,许是为了邀宠,纯答应便秘密告诉了圣上。”
“圣上这才知晓张总管一直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就寻了由头惩治了。”
“纯答应?”
“是,俪妃娘家送进宫的人,因长相纯美可人,颇得圣上喜欢,被赐号纯。”
听是俪妃的人,慕霆渊心里有了数。
当初俪妃生皇长子难产,差点惨死在产床上,正是因为太后罚她跪动了胎气的缘故,想必俪妃定是恨极了太后。
窗外蝉鸣阵阵,一声长过一声,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叫人听得烦躁不堪。
慕霆渊右手无意识的搭在窗沿上,外头景色青葱娴静,然而这样好的景色,却无法让他的心情舒缓半分。
张福瑞死了,太后少了个得用的臂膀,他也少了个能通风报信的人。
这不是好事。
“张总管死后,太后便对外称病,至今未踏出仁寿宫,圣上只派人送了补品过去,并未过多关心,现在京都已有太后和圣上离心的风言风语。”霍岩青站在他身后,继续道。
“梁家可有什么动作?”
霍岩青想了想:“前段时间因梁宝光的事,他几次想要求见太后都因太后称病被挡在门外,朝中大臣都以为圣上定会责罚梁国公,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却不了了之,有人猜是太后求情,不然他儿子犯下那么大的错,他身为亲爹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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