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青苍看见宓小铮如约而至,眼睛笑得眯起来,脸上的干纹看起来越发明显。
他伸出手,朝宓小铮说:“来来来,这是龚氏集团的龚总。”
宓小铮察觉到龚敬源凝固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打过招呼:“龚总好。”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龚敬源回过神来,抛开那些杂乱的念头。
眼前这个人是宓青苍的女儿宓小铮,怎么可能呢?不过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宓总,你的女儿真是优秀啊,我听说,你很快就要成为阎氏的丈人了,恭喜恭喜!”
龚敬源的恭维让宓青苍整个人都飘到了云端上,从前他难以跻身京圈,可是等他和阎家结亲以后,好生意岂不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如今,连龚敬源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了!
宓青苍和龚敬源客套了两句之后,便拉着宓小铮,接过话筒,笑着宣布:“今天请各位来香榭饭店参加晚宴,就是为了宣布我们宓家的一大喜讯。我的女儿宓小铮,将要和阎氏国际的总裁阎文渊订婚!到时候,还希望各位多多捧场,多喝几杯喜酒!”
虽然早就听到了风声,可是宓青苍这么堂而皇之地公布出来,坐实了之前的种种传言,还是立刻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哇,想不到宓小铮这么有福气,竟然可以做阎氏的总裁夫人!”
“阎文渊对她真好啊,她今天不过参加一个晚宴,就能戴上为公主定制的珠宝。那等她订婚结婚的时候,不知道要穿多昂贵多华丽的礼服。我们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蹭到阎家的喜帖,去见见世面。”
“宓家这次靠着宓小铮,恐怕可以青云直上,跻身京圈,开辟海外市场了!”
底下议论纷纷,羡慕嫉妒之声不绝于耳。
宓舒脸上露出恨色,仰起头,将一杯香槟全都灌进了肚子里,才勉强压抑下一点心里涌起的嫉愤。
孙佳美和费琳琳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宓舒身上,对视了一眼之后,压下嘴边嘲弄的笑容,一起往那边走了过去。
她们两个以前和宓舒走得近的时候,因为自家的家业没有宓氏大,总是明里暗里的被宓舒压制和看不起,现在有了奚落宓舒的机会,她们可不能放过。
“宓舒,恭喜你了。”孙佳美举着酒杯,向宓舒的酒杯碰过去。
看见宓舒的酒杯已经空了,她抿唇朝费琳琳一笑:“琳琳,你看宓舒今天多高兴啊,酒都喝完了。”
看见这两个人,宓舒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没忘,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到处在华北散布她的谣言,才会让她在阎家丢脸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哼。”宓舒冷哼了一声,没摆出什么好脸色,“好笑,你们恭喜我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们宓家,以后傍上阎家这棵大树,你以后,就是阎文渊的大姨子了。”孙佳美低笑一声,“你可要好好巴结巴结你妹妹呀,这样以后你再在阎家被赶出来的时候,没准还能有人帮你说说话。”
“我要巴结那个野种干什么?”
孙佳美的话揭开了宓舒的伤疤,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起来,还没做反应,又听见费琳琳说:“宓舒,我们真为你可惜啊,当初你去阎家的时候,我们还以为,这未来阎氏总裁夫人的身份,会落到你的头上呢。唉,要是你勾引阎文渊成功了,我和佳美,也能跟在后面沾沾光啊。不过你也别难过,我听说你下个月就要……”
“啊!”
费琳琳话还没说完,宓舒就抓过一杯红酒,泼在了费琳琳的裙子上。
费琳琳穿的是一身杏色的礼服,红色的酒渍立刻从她的胸前一直流到裙摆上,流下大。片深红的印迹,红酒的味道立刻冲进了费琳琳的鼻子里。
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宓舒自恃自己华北第一名媛的身份,在这种宴会上,一直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她们没想到,宓舒这次竟然狗急跳墙,敢直接在这种时候动手!
费琳琳的这声尖叫声吸引了不少目光,宓舒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精致的妆容被她可怖的表情扭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讽刺我。我宓舒就是再不济,也比你们两个强一百倍一千倍。再怎么样,我下个月也要嫁给凌家,凌家这样的门第,你们这辈子也爬进不去!”
身后传来皮鞋的脚步声,孙佳美扶着费琳琳,眼尖地看见来人,冲他开口:“凌朗,你的未婚妻泼了琳琳一身红酒。好歹还是宓家的千金,竟然能干出这么没素质的事情,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是啊,太过分了吧,想不到宓舒竟然是这么粗鲁的人。”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她之前眼红宓小铮和阎文渊好上了,竟然跟去了阎家勾引阎文渊,后来被扫地出门了。什么华北第一名媛,根本是爱慕虚荣,连自己的妹夫都要惦记。”
凌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宓舒的身后,他的手插在裤兜里,眉头紧锁:“你在这干什么,宓舒?”
“凌朗,她们两个,竟然敢嘲笑我!”宓舒回头看向凌朗,心里忍不住心虚了一下。她知道凌朗为了她去阎家的事情已经恨上了她,可是凌朗之前那么爱她,在这种时候,不会不帮她解围的吧?
她的美眸里氤氲出雾气,一颗泪珠将坠未坠,看起来楚楚可怜,轻轻地拉住了凌朗的衣摆:“我之前去阎家就是去做客而已,可是这两个人添油加醋,编造谣言,诋毁我的名声。她们就是嫉妒我,凌朗,你不会相信别人的对不对?”
她这副模样,放在以前,凌朗一定会心生怜惜,将她抱进怀里,教训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人。可是现在,这一切落在凌朗的眼里,都是如此可笑。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宓舒的脸皮竟然还这么厚,还不承认自己做下的丑事。
凌朗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甩开了宓舒的手:“你能不能别在外面丢人了?”
宓舒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手抵在甜品台上,脚上踩到刚刚地上滑腻腻的酒渍,整个身体仰了下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