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喝点茶暖暖身子。”
“殿下快忙完了吗?”
宫女躬身后退,“殿下没有传召。”
苏锦抿唇,没有再说话。
等人退下后,她打开了纸张,看清了上面的字,心头顿了下。
是楚青越的信,他要回幽州了。
回去也好,圣人已经老了,他一个置身事外的异姓王最好不要掺和进皇子们的争斗中。
幽州地大物博,地处燕北高原,是个很好的地方,如果她能脱身,会履行承诺去找他喝酒。
之前埋在景州庄子树下的酒还没喝呢。
月上枝头,四周的宫灯照耀着苑内的小径,苏锦拿着火折子把信纸烧了,埋在了梧桐树下,用脚踩严实了。
他突然回幽州,其实她隐隐能猜到是跟东陵璟有关,跟燕北的暴动有关,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近来天气冷了,可这行宫选的地理位置好,凉淡宜人,四周的风呜咽吹着,也不觉寒冷。
苏锦从梧桐树下出来,一转头,整个人顿时怔在了原地,险些爆了粗口。
狗东西,走路不出声儿的,吓死人了。
东陵璟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宫廊下,一身尊贵的绛紫色蟒袍,皇檐上垂着的宫灯依稀照亮了他的半边脸,端的妖美异常。
他身后没有跟着侍卫,但苏锦知道,四周不知名的暗处到处都藏着死士。
她没过去,走到湖边洗了洗自已手上的泥土,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
“爱妃是去挖坑埋自已了?”
不辨喜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锦能从水面上看到走到她身后的男人。
她若无其事的把手洗干净,拿着帕子擦了水,回头娇嗔着说道。
“殿下一直忙,臣妾好无聊,就出来走了走,不小心崴到了石头跌倒了,脚踝都有些疼呢。”
东陵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没长眼睛,走路还能崴了脚?”
苏锦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柔柔的缠住了他的臂膀,“那树下太黑了,臣妾一时没看清路。”
说罢,怕他又问她为什么来这树下,在树下干了什么,别疯子似的让人把土挖起来,迅速转移了话题。
“臣妾之前被人利用下毒加重了殿下的腿伤,一直心里有愧疚,找了好些地方,今儿终于找到了一株好药材,对殿下的腿疾管用。”
东陵璟见她主动提起了这茬,似笑非笑道,“爱妃这么关心孤?”
“臣妾自然关心殿下。”
她才懒得关心他,但这事是瞒不住的,她大不了用女儿红的边角料给他随意熬个药汤,自已用惢心炼药。
“有多关心?”
“---”苏锦笑吟吟的抬脸看他,“殿下是臣妾的夫君,为殿下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东陵璟垂下眼皮子看她,“为孤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