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交代过不要闹得太过,这两个人真的是……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进了院子,裴璟珩沉声问道。
裴沁多少还是有点怵他,迎着他审问的眼神,只能老老实实道,“我想让寂无给……苍青看看,他动不动就流鼻血……”
“就这?”阮娆率先忍不住笑了。
裴璟珩也松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差点忘了,苍青那小子身上的禁制还没解……安全起见,先不给他解了,省的他分心。
况且,他的内力还差些火候,噬心蛊他未必能受得了。
“来人,去取清心丸来。”
裴璟珩转头吩咐侍卫。
立刻便有人应声去了。
“大哥这里有药?难道他真的是有什么隐疾?”裴沁一脸担心的问、
裴璟珩斟酌了一下,“不是隐疾,是他练的内功心法与女子相克。你若真心想让他好,今后与他保持距离,不得靠近他三步以内。”
裴沁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不能近女色?
那她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什么歪门邪功,这么没人性!好好的儿郎非被逼着做太监。”她气愤的嘟哝了句。
裴璟珩顿时冷了脸,“你嘀咕什么?”
这兄妹俩可真是一根藤上结的瓜,对待感情全都一个样,透着股莽劲儿。
阮娆抿唇笑了笑,赶紧上前推了推裴璟珩,“你先回屋吧,去让红玉她们备水,忙了一下午,我想洗洗早点歇了。”
三两句话哄走了裴璟珩,她这才拉着裴沁小声道,“你别听你大哥忽悠你。没那么严重,拉拉小手,亲亲抱抱都是无碍的,只是不要让他太过激动……他们练的那个功,确实有避忌,不能和女子太过亲密……”
“啊?”裴沁顿时满脸沮丧,“那岂不是……”
她眼珠一转,“不对啊,嫂嫂你不是跟大哥圆……”
“姑奶奶,你说话好歹过过脑子行不行?外面这么多人……”阮娆臊的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你大哥之前种了蛊,破除了那种避忌。但是种蛊的代价也很大,会时不时心痛发作,让人难以忍受。”
“你真为了苍青好,就先听你大哥的,最近这段时间,先收敛着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大哥那么疼你,肯定不会看着你守活寡的,放心吧。”
阮娆说完,松开了她。
裴沁愣愣沉默着,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少夫人,这是主子让取的清心丸。”侍卫走过来奉上药瓶。
“给大小姐吧。”阮娆吩咐。
裴沁拿了药,低声道,“多谢嫂嫂,我先回去了。”
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阮娆送她出了院门,看着她一路走远,不由叹了口气。
裴二爷夫妻常年分居两地,裴沁和裴深一开始被裴二爷带到边关将军府亲自抚养,但裴沁舍不得二夫人,所以每年都是边关和上京来回跑,无论哪边,都对她百般迁就万般宠爱,从没让她犯过什么难,所以这性格就养的无拘无束,天真烂漫了些。
如今她终于碰见一件难以两全的事,心里难受也是有的,等时候长了,她自己或许就想通了。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取舍,天下哪有多少两全其美的事?
阮娆心中感慨,转身回了屋。
吃完饭,夫妻二人照例洗了个鸳鸯浴,折腾洒了半屋的水,这才上床安歇。
这一晚,裴璟珩破天荒的没有再继续折腾她,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同她絮絮说了半宿的话,仿佛一口气要把积攒在心底多年的东西全都倾吐出来。
直至说累了,二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