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骄的脸色罕见地出现空白,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种话,想到她看到的楚清资料。又觉得很正常。
她垂下眉,恳求道:“不能再帮帮他吗?”
“他不需要我的帮忙,我也不想这么做,我还有自己的生活。”
楚清向来对人类的情绪敏感,她望着牧子骄这张脸,尤其是细微的面部动作,虽然没有伪装的痕迹,但……如果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或担忧,可不会有这样浓郁的愧疚。
牧霁跟牧子骄没什么交集,这人为什么愧疚?
少女用余光瞥了眼金黄一片的佛像,说不定牧家这趟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上不少,她不相信有人会忽然信佛,除非遇到什么事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牧子骄或许是属于做了亏心事,怕鬼来敲门的类型,否则以对方的地位,也不至于对佛如此虔诚,多年来更是从未踏出这里一步。
“你若是愧疚,大可自己去找他说明白,慷他人之慨可不好,别跟我找什么借口,也别道德绑架我,我这人没什么道德感。”
她的这番话说得油盐不进,态度也相当坚定。
牧子骄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眼眶逐渐泛红,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低眸长叹一声,“我妹妹是个被欲望束缚的人,她大概没少找你和牧霁的麻烦,希望你们宽容她……”
“宽容?”
少女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牧女士,牧风芝今年多少岁?无论是辈分,亦或者年龄,她都比我和牧霁大,你让作为小辈的我们去照顾她?”
“开什么玩笑?你就算再溺爱你的妹妹,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这次牧子骄找少女来谈话,不仅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被楚清给教育了一顿。
她看着楚清离开的背影,紧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清一出来就在大厅中看见了同样手持佛珠的牧霁,她莫名觉得比起牧子骄,还是他顺眼不少。
“你这位大姑也不像是正常人,让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牧霁见她没事,低笑着牵起她的手,“她向来如此,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
待牧霁亲眼看着少女坐上回程的车子后,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回去,只是双目变得有些暗沉。
他沉声道:“大姑若是不会说话,这辈子就待在佛堂中不要出来,也不要来接触我的人,我不想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的目的。”
躲在不远处的女佣走出来,往他的位置弯了弯腰,随即离开这里。
另一边,楚清也没有把牧子骄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楚家的时候,半路突然出现五辆黑色的车子拦住她们的去路,日兔握着手中的方向盘,霉头微蹙。
最近跑来找事的人怎么这么多?
紧接着,约莫有十一二个人从车子上走下来,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站在中间的大块头跟自己的同伴点点头,然后不约而同地朝唯一一辆白色车子围过去。
大块头敲了敲后座的车窗,楚清打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