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儒三家争锋,泽生夫人稍微踏错路便是万劫不复。泽生夫人知道,叶双城和武威后会忌惮自己的夫君而不敢对付自己。但是那上阴学宫,知守观,雷音寺中的任意一家却是可以毫不顾忌地让自己从这世上消失,而到时候自己的夫君很可能连给自己出殡都不敢。
每每想到此处,泽生夫人都觉得自己身心俱寒。但她害怕却没得选,更是无比背上痛苦。
比起泽生夫人,第五毓的难过就要纯粹得多。她本就因为刘知蝉的羞辱歇斯底里,刘知蝉一巴掌将白玉京剑气扇到了她的体内。而不久前刘知蝉在鱼龙湖边挥洒剑气,第五毓体内残余的白玉京剑气但是如病疫一般爆发,一下子就让第五毓病倒了。
“刘知蝉!终我一生,我定要寻机会将你千刀万刮!”第五毓躺在床榻上,咬牙咒骂着。
此时的塞北王宫,叶双城与孙昱窈又一次见面了。比起当日在城门之外武力相向,今日的他们身着锦衣玉服遵循着繁杂礼数,看起来倒是无比和谐。
让叶双城意外的是,自己的母后竟然对眼前女子无比喜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间的氛围早已经超出了官面上的范畴,反而像是一对邻居在唠家常了。
其实武威后的确对眼前的孙昱窈无比喜爱,只觉得这丫头言语间的每句话都让她满意。武威后不禁感慨,出身王家当真与常人不同,再与那道姑比较,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与云凰公主当真一见如故,只希望将来还能经常见到你。”武威后笑着与孙昱窈说。
“武威后叫我昱窈就好了。”孙昱窈微笑着与武威后说道,“我也觉得武威后便像是我自家伯母一般。若是能经常见到,那也是极好的。”
听孙昱窈如此说,武威后脸上笑意更胜,随后她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既然昱窈你也如此想,不如此来塞北,便在王宫内住下吧。”
“这便最好不过了!”孙昱窈惊喜道,随后抬眼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叶双城。
此时的叶双城脸上带着一丝愕然,他恭谨对武威后说,“母后,我已经在白林苑备下别院。让云凰公主留宿王宫,这恐怕不合规矩。”
武威后却不理叶双城,她只是看了叶双城一眼,眼中似乎有些失望,“这塞北现在不守规矩的人可太多了。便是你,守规矩了吗?”武威后如何不知道所谓守规矩是一方面,自己儿子怕那道姑吃味才是更关键的。
被武威后如此说,叶双城心中也有些恼怒。但毕竟大局为重,他又想到孙昱窈要于刘知蝉不利,若是安置其在王宫内倒也可以避免刘知蝉身处险境。至于刘知蝉那边,自己事后再去解释便可。
于是武威后与叶双城定下心思,孙昱窈也就毫无阻碍地被安置在了王宫之内。
王宫宴会结束,孙昱窈说希望自己去走走。武威后对此并不拒绝,只是给安排了几个宫内执事为其带路。随后武威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武威后才到寝宫不久,便有宫女进来传讯,“吴风伦求见。”
“请。”武威后淡淡说了一声,眼神中并无意外。
不一会,那读书人便进了门。
“孙昱窈已然留在宫内了?”吴风伦对武威后问到。
“留下了。若是巴蜀有异动,便有把握让这天生玉骨的公主走不出塞北王宫。”武威后淡淡说,“只是我料不到这巴蜀公主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是我那儿子差点把这人质赶出宫去。”
“为情所困,便乱了心神。”吴风伦脸上只是淡然与冰冷,并没有如武威后那般失望。
对于吴风伦的点评,武威后赞同点头,“叶孤峰呢?”武威后开口去问。
“来不了,被他哥哥拉着喝酒。”吴风伦开口说道。
武威后听到此话似乎有些欣慰,也闪过了一丝不忍。但这丝情绪最终还是被她压抑了下去,“便给我那大儿子最后一个机会吧。若是他一错再错,那他敬自己弟弟的那杯酒,便是敬出去了一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