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蝉无奈地打了他一下,开口说,“想杀我的人很多。梦河君、孙昱窈、第五毓,他们都想要杀我。而且如果不是薛松林一步登天,我也会在离开之前去杀了他。”
叶双城一时语结,只觉得眼前的刘知蝉比起在山上时要凶多了。当然,即便是这样,叶双城自己还是喜欢的。
刘知蝉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嗔怪的情绪,“你也是一郡郡王。不要总是像个没糖吃的小孩子。”叶双城无奈耸肩,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道理终究是讲明白了,叶双城虽然心疼,却也不再说任性的话。沉默地站了一会,这年轻郡王反而上前几步帮刘知蝉收拾起行囊来。他在刘知蝉的衣箱里挑挑拣拣,比划着哪件衣服更适合带走。
不知不觉翻到最下面,叶双城手中多出了一件满是污垢油渍的纯白道袍。看到这件道袍,叶双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这衣服该洗洗了?”叶双城开口去问。
刘知蝉瞥了他一眼,伸手将那件道袍抢过来叠好,放在了行囊的最下面。“这件不洗,我要留着。”刘知蝉说。
面对这一幕,叶双城只觉得有趣。他嘿嘿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两人做事终究要快些,很快行囊便已经收拾好。刘知蝉与叶双城一起坐在坐榻上,刘知蝉拿出一只小火炉,准备帮叶双城煮茶,但对面的叶双城摇了摇头。
“今日不如喝酒吧。”叶双城对刘知蝉说。
思索了一下,刘知蝉点了点头。她对着门口唤了一声便看到孙思归推门走了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秋瑾呢?”刘知蝉好奇问。
“我让丫鬟们都去偏院休息了。”孙思归看了叶双城一眼,开口说。
刘知蝉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口跟孙思归说,“去拿些酒来。”孙思归点头,然后安静退下。
不一会孙思归便带着一只酒坛走了回来,叶双城看了一眼,发现是塞北随处可见的杏花酒,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
“府中只剩下这些了。”孙思归低声说,“要不要属下去梧桐街买些好酒?”
刘知蝉一听便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就足够了。”见刘知蝉这么说,叶双城也点了点头。这两人其实都不是那种奢侈之人,叶双城当初吃着狗肉不也心满意足?
于是孙思归将酒放下,自己便转身出去了。这塞北铁骑没有离开主房很远,而是自觉在门口为二人当起了岗哨。刘知蝉和叶双城也都信任孙思归,便由着他在门口站着。
“酒要温一下吗?”刘知蝉开口问。
叶双城点点头,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喝温好的酒,只是此时此刻他希望能多在这鱼龙小院呆上一些时间。刘知蝉的房间并没有专门用来温酒的酒炉,所以她便直接把杏花酒倒在茶壶里放在茶炉上煮。
“这种合法还挺别致的。”叶双城看着渐渐冒出热气的茶壶,笑着跟刘知蝉说。
刘知蝉也笑笑,然后给叶双城倒了一杯酒。
两人无言对饮,只觉得这主房里变得温暖了许多。
“你何时走?”叶双城喝了几杯酒,抬头去跟刘知蝉说话,眼神中尽是不舍的神色。
“明日晚上吧,白天走终究有点丢人。”刘知蝉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走了以后鱼龙小院便让李方去住。”
“你不带他一起走?”叶双城问。
“总要有人替我看房子吧,我总得回来。”刘知蝉回答。
一时间,叶双城有些开心,又觉得自己和那小道士李方当真算是同病相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