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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喜欢无需讲道理(第1页)

I严格来说,叶孤峰与刘知蝉都是修行中人,并且叶孤峰踏入修行道路的时间要比刘知蝉还早些。可这名读书人走的是儒家最正统的修行法门,讲究厚积薄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一朝入道,积累的越深厚,踏出的那一步也就越大。但那些都是在叶孤峰觉悟之后的事情,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读了很多书的普通人。

即便如此,这名因天子卓越而被上阴学宫收入门下的年轻人依旧坦然面对眼前的白玉京。他甚至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白玉京周遭缭绕的锋锐剑气。

“剑皇佩剑,果然不同凡响。宝剑美人,我可更喜欢你了。”叶孤峰将手指上剑气所伤的伤口放入口中,轻笑着说。他丝毫不怕那锋利的飞剑之间贯穿他的脑袋。叶孤峰知道眼前的道姑杀过人,但他却不怕她会杀了自己。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叶双城的弟弟,这道姑喜欢自己的哥哥,那么她就一定不会杀了自己。这依仗颇为无耻,但是却十分有效。

刘知蝉自然没有痛下杀手,其中理由也正如叶孤峰算计的那般。但她依然催动着白玉京缓缓前进,将自己面前行为逾越的男人渐渐逼退。“你虽然是他的弟弟,但是我却有些讨厌你。”刘知蝉看着对面的叶孤峰,面色冰冷。

“我只是调皮了一些,你这么生气可就不好了。”叶孤峰双手举起,一脸无辜。只是这样的神情在刘知蝉看来完全是一种伪装。道姑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这酒也没有刚才那般有滋味了。放在叶孤峰探头调笑的时候,刘知蝉开眼看了眼前这年轻人的气运,比起叶双城的纯粹,这个读书人的心中满是黑色雾气。这并不代表此人大奸大恶,却足以证明他对刘知蝉没有什么好心思。

刘知蝉因为心情原因不愿说话,但对面的叶孤峰却丝毫不觉气氛尴尬。他依旧用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扫着刘知蝉,这个男人的眼神侵略如火,仿佛他看着的刘知蝉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属于他的物件。

这样的眼神让刘知蝉有些不适,但她依旧与叶孤峰对视,不愿意就这样丢了气势。

气氛不算融洽的二人对视良久,终究是叶孤峰率先言语打破尴尬。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刘知蝉,似是随意地开口询问,“你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我那哥哥?他到底哪里好?”

“他比你干净。”刘知蝉并未犹豫,十分干脆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听到刘知蝉对自己兄长的点评,叶孤峰突然嗤笑一声,那模样看起来仿佛有着无数嘲讽。“干净……这词很适合他。”叶孤峰说。

“你不喜欢他?”刘知蝉看着叶孤峰嘲讽的样子微微皱眉。

“很不喜欢。”叶孤峰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坦然开口。

刘知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虽然她很不喜欢眼前的男子,但却知道他是叶双城的亲弟弟。如果可能,刘知蝉并不喜欢兄弟反目这样的戏码在叶双城身上上演。因为刘知蝉明白,若是如此,那男人绝对会很痛苦。“他其实挺喜欢你。”刘知蝉仿佛是补救一般地开口,第一次对叶孤峰说话的语气好了些。

面前道姑语气的变化自然被叶孤峰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刘知蝉态度的变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的那个哥哥。如此情形让叶孤峰心底有了些愤怒,又有了些许的嫉妒。他不再刺激眼前的道姑,也没有回答刘知蝉的话。他只是目光幽深,说起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题,“道姑你可知道,这山下其实是个大染缸、大熔炉。人生在这世间就绝不会如他刚出生那般赤城单纯,一个人要或者,注定要被染黑被敲打?”

刘知蝉安静喝酒,没有说话。她或许觉得叶双城便是那生于山下而又纯粹之人。但她总觉得这样的话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口。而且刘知蝉觉得,眼前的叶孤峰似乎还有话要说。

果然,叶孤峰并没有去等刘知蝉回话。这个男人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便一饮而尽。“既然这山下是个染缸,是个烘炉。那么若是你在山下看到了一个没有被染过色,没有被敲打过的纯粹之人,你又会想到什么?”

“我不知道。”刘知蝉乖乖地回答。她的确不知道。

“不是那人心比金坚,不是那人看破一切。”叶孤峰抬头,一双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戾气,这戾气让刘知蝉有了一种淡淡的畏惧。

“那人纯粹,只是因为……”叶孤峰再次靠近刘知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方才的飞剑没有给到他丝毫教训。“只是因为,有人替他将这些痛苦的,难捱的,都承担下来了。”叶孤峰咬牙切齿地说。

说完这些,叶孤峰一下子坐了回去。他还想倒酒,却发现那原本不大的酒壶早就已经空了。于是他伸手过来,直接夺过了刘知蝉的酒杯喝下去,并没有在意那酒杯方才被刘知蝉用过。他斜靠在坐榻上,眼神迷蒙,似乎是有些醉了,又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多年前父王离世,塞北政局动荡。四大家族各怀鬼胎,那梦河君成圣一方独大。那个时候的母后只是一介女流,却极力平衡着各方势力,只希望等待着自己的儿子登上王座。”叶孤峰说着,目光看向了刘知蝉。刘知蝉在他的眼神里又看到了嘲讽,但似乎这次的嘲讽是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自嘲。

“或许你现在随我进宫去看看,你会觉得母后最喜爱的儿子是我。”叶孤峰笑着说,“但其实不然,她最疼爱的还是她那个大儿子,我的哥哥。因为她爱,她才严格,也因为她爱,她才会显得如此多管闲事。”

“当时一位上阴学宫的夫子云游塞北,一眼相中了我,认为我是数百年难遇的读书种子。那夫子许下条件,希望能带我回上阴学宫修学。但其实我不想去,我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不想去那冷冰冰的学宫面对一帮老朽夫子。”叶孤峰平淡的脸色突然变得扭曲,仿佛在回忆着良多痛苦,“但我那母后还是送我去了,不顾我的哭喊,不顾我的反对。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刘知蝉默默地看着眼前男子,她脸上的清淡此时已经没了,甚至带着一丝畏惧。从这个道姑下山开始,她所遭遇的坎坷艰难虽多,但大都是杀劫死局。这些杀劫虽然凶险,却不会真的问心,反而只会带给这个执拗女子更多的动力。

可现在事情不同了,眼前的叶孤峰给刘知蝉展现的才是人心无限的黑,才是这山下的滚滚红尘。红尘风流,看似高远美丽,但那无数因果之下究竟藏了多少污垢却没几个人知道。

刘知蝉说不出话,叶孤峰也就替她说了,“我那母后送我离开只是因为有好处。我走了,却换来了上阴学宫的目光。一名儒圣带着三百儒家读书人西出北上,入了塞北。儒家门生震慑朝堂,儒圣公孙拓压制住了那第五家的梦河君。因为如此,我那大哥才坐稳了王座。”

“这样一个人自然纯粹。因为他没见过生离死别,没经历艰难险阻。他就这样安然接下了江山,一座他的母后用自己儿子换来的安稳江山。你说,他如何会不纯粹?你说,这样的一个大哥,我又如何喜欢的起来?”叶孤峰冷冷地说,随着话语结束,那股戾气也仿佛扑面而来。这戾气仿佛是一头猛兽,将刘知蝉鲜血吸得精光,让她脸色煞白。

主楼内安静了一会,叶孤峰似乎没有继续步步紧逼的意思。仿佛方才的一席话也消耗了这男子过多的心神,他只是沉默着。

“其实,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刘知蝉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她看着叶孤峰,眼神中有些畏惧,有些怜悯。

“哦?你难道不应该恼羞愤怒,骂我不知纲常伦理?毕竟我厌恶的,可是我的哥哥,你的心上人。”叶孤峰似乎有些意外,他盯着刘知蝉,似乎在期待这个道姑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被这么一问,刘知蝉也犹豫起来。若是玉生花和李方来看,可能会被现在的刘知蝉吓一跳,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道姑如此动摇的时候。

“我未感同身受,所以不敢妄言你的痛苦。若是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德?”刘知蝉说话说得很慢,仿佛在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或者说,我觉得你做的并没有什么错。”

叶孤峰静静地听着刘知蝉的话,这个男人眼神变幻,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的道姑。

“我没有道理,因为我觉得这世上任何道理都断不了你心中的恩怨。”刘知蝉继续说,只是眼神却已经坚定了许多,“但是我喜欢他,所以有些事情就不用讲道理。你若是害他,那我便杀你。”

听完刘知蝉的话,叶孤峰只是坐在原地。过了半晌,这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十分开怀。“很不错,很不错。”叶孤峰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他似乎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只是想着离开了。

“你这个女人很不错。原本我只是想要他的江山。但现在,我也有些想要你了。”叶孤峰笑着说,那双眼神依旧侵略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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