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次得知她们俩的来意,就有两个妇女同志自告奋勇的要帮她们:
“粪桶那玩意儿你们买多了没用,我们这边每家每户都有两三担,你们要用的话,我们给匀出两担来你们拿去用就是。”
“还有板车,我们这边都是用驴拉的,你们多半也不会,我们来两个人,顺便还能帮你们把旱厕给清干净。”
两家的男人跟在后面直点头,甚至还有别家的凑上来问时宁和刘爱华,她们还有没有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地方。
时宁连拒绝都不行,再说就是看不上他们。
她知道,这都是她们收下人家的菜种子,还专门跑回村里给她们回礼的原因。
她们的回礼其实并不重,不过是用粗粮做的饼子,且每家只给两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但在村里人眼里,就是粗粮饼,那都是了不起的东西。
就这样,时宁带着几个村里的妇女,牵了毛驴拉着板车,只又担又拉的两趟,就把家属院里的旱厕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们该等到玉米秧子下地的时候,混上些水浇在坑窝里的,现在弄出来,不是浪费了么?”
把拉到地里的‘黄金’倒了一半在时宁两人提前挖好的大坑里,其中一位陈大嫂没看明白时宁两人的做法,以为她们就是为了提前清理旱厕。
“院里人多,过不了几天就该又满了。”
时宁没好说自己是要沤肥,因为在村里,她还真没见过村民单独沤肥的,都是种地播种或者施肥的时候,直接将茅坑里的粪水连干带稀洒进地里。
因此,对时宁说的沤肥,刘爱华心里其实也是疑惑的,但因为有时宁那句“你想直接跟这些‘黄金’打交道”在前,她就没好说什么。
虽然,她并不怎么看好时宁说的沤肥。
时宁没多做解释,只送走几名妇女后,带着刘爱华把生石灰、家里这段时间存下来的蔬果皮和草木灰,以及从山里弄下来的混着树叶残枝的腐土全都倒进大坑里。
一层一层的,总共铺了三层,最后,她还在上面又覆了一层土,盖上茅草才停手。
时宁心里其实清楚,这种沤肥的方式,春播是赶不上用肥了,毕竟发酵需要时间,可从玉米种子出芽到成苗,最多也就二十天,哪里够的?
但她实在是太惦记那旱厕里的味儿了。
她要是不提前去把旱厕清理干净,每次在自家院子里上厕所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想起那里面会随着气温升高,而多出一些能蠕动的小动物。
然后,那些小动物又会变成四处乱飞的苍蝇。
只这样一想,时宁就决定防患于未然。
“好了,回去洗澡洗衣服,明天该翻你那块地了。”
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时宁拍拍手,叫上满心问号的刘爱华一同往回走。
……
还没到家的时宁这时候还不知道,家属院里有个惊喜正等着她。
以至于她看见人的时候,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小康?你怎么在这儿?你一个人过来的,你五叔呢?”
时济康略显腼腆:
“五叔在单位,他还不知道我来了你这边。”
能在南省军区见到时宁,时济康也意外得很,他到现在也还觉得在做梦一样呢,
“是王叔叔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姑父,我才让他送我过来的。”
时宁澡都顾不得洗了,衣服也没换,拉着时济康重新坐了,这才让他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