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拜见母亲。”
“在外头跑了一天都累了吧,你们都坐,我有件事要跟老二说。”
大爷陈秉德迟疑了片刻,“……母亲,是孩儿不能听的么?”
大有他不能听的话,就要就此告退的意思。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听的,源之你就坐着听吧,就当我这个当娘的教你们了。”
“是,母亲。”大爷二爷齐声道。
“淮之,我知道你怪罪母亲,当年不让你娶白姨娘,非得让你娶如华,可你这么多年带着白姨娘在代州,如华一个人在家里守着,母亲也从未说过什么,可你有些事做的,未免太不地道了。”
“母亲莫恼,孩儿知错。”二爷连忙跪下。
陈老夫人顿了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知错。你错哪儿了?”
二爷噎了一下,“……孩儿,孩儿错在不该惹母亲生气。”
陈老夫人摇摇头,又看向大爷陈秉德,“你说说,你觉得你弟弟错哪了?”
大爷同样是一脸茫然,“……孩儿觉得,二弟这么多年在外都没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便是不孝。”
“对,大哥说的没错,孩儿这么多年在外都没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便是不孝。”
陈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房妈妈,你告诉他们,二爷都做错什么了?”
“是,老夫人。”
二爷苦笑着道,“请房妈妈赐教。”
房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所以他们两兄弟也是向来非常敬重房妈妈的。
“二爷,您别怪老奴僭越,您这么多年外放做官,没办法在老夫人膝下尽孝,这确实是不孝,但这不是最严重的。”
“您带着白姨娘在代州一住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让孩子们正经的承欢祖母膝下,老夫人的孙辈看似很多,但一小半都在外面,外人提起来,会如何评断老夫人?”
二爷愣了愣,就听房妈妈沉声道:“知道的,是二爷您让自己的几个孩子给小娘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人为人刻薄,因为不喜白姨娘,便不让白姨娘所生的庶子庶女回陈家入族谱呢!”
“母亲!孩儿绝无此意啊!”
陈老夫人面无表情。
二爷想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房妈妈又道:“二爷,兴许您常年在外不觉得,可您总得为老夫人和二太太着想的。”
“这么多年,三公子、五姑娘和六姑娘、还有六公子都没在二太太这个嫡母跟前待过,二太太就是有心教养,也见不到人。”
“像白姨娘贺几位姑娘公子回府当日,张嘴就管白姨娘叫母亲的,传出去了,您叫外人如何看待二太太?”
“而且,三公子已经十七了,过了年就该十八了,您和大爷在三公子这个年纪都已经成亲了,大姑娘、大公子他们都已经出生了。”
“可三公子如今连亲都没议过呢,外人又该如何议论二太太和老夫人?总不会觉得,二爷您是要将三公子的婚事交给三公子的小娘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