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探子说虽未见到少主一行,却又见到了唐辰君、无得与悟嗔三人。”
江如雷忽然又说道:“这三人在当日随少主撤离后,便顺着坠龙河一路向东,几乎要走出十龙山脉,却不知为何又在昨日杀了回来。”
严惜玉早在三日前便收到消息说唐辰君三人与小幽等人分道的消息,他也立即猜测到这三人大概是要顺着坠龙河下游探寻坠河的月遥。
只不过,江如雷却说他们是杀回来的,而非找回来的。
“你说的是……杀?”
严惜玉挑了挑眉,道:“他们与百毒门动手了?”
江如雷如实道:“不瞒公子,这三人归来之时可谓大张旗鼓,好像完全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踪迹,一入山川便与赤花坛交起了手。”
严惜玉道:“结果?”
江如雷道:“这三人连杀三十四名赤花坛的门徒,然后又在饶赤花的支持者赶到前撤离。”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听闻饶赤花被无得以佛珠打碎一目,颅内受创极深,至今昏迷未醒。”
严惜玉沉吟一声,道:“你方才说这是昨日的消息,而你外出了一天一夜,想必也把今日的消息一并带回来了。”
江如雷道:“这三人机今日又出现在了墨龟坛的地界,方墨龟本想劝说三人为自己效力,遭唐辰君与悟嗔狠拒之后,便对三人发起围攻。”
严惜玉笑道:“想来方墨龟也没能留下他们。”
江如雷一本正经地回道:“结果正如公子所料,墨龟坛不仅死伤惨重,连方墨龟也险死于无得和尚棍下。
听说方墨龟已只剩下半条命,谁都说不好他能不能活到明天。”
龚弄柳突地一抖,后怕地说道:“这贼和尚倒是像极了他师父,一旦与人动手便是招招致命!”
龚拈花跟着恨恨道:“我就没见过杀心那么重的和尚!”
江如雷失笑道:“不瞒二位,墨龟坛的那些门徒如今确实给无得和尚起了一个绰号,叫辣手杀僧!”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怒叫道:“起的好!真是没有说错!”
严惜玉轻皱着如画剑眉,若有所思道:“不过三个人就闹的天翻地覆,百毒门是不是也太过不济了?”
龚弄柳道:“公子有所不知,活佛大师曾自创了一种名为无尘经的功法,修至大成即可抵御万毒,无得和尚既是活佛大师的弟子,想来也有修炼此功法。
而百毒门弟子只强在毒之一字,如今遇到无得这个煞星自是蜈蚣遇铁鸡。”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在听涛峰上,酥筋软骨散也未能毒倒他。”
严惜玉点了点头,又忽然追着江如雷问道:“你确定只有这三个人?那位净月宫的月遥姑娘没有与他们同行?”
江如雷回答的很肯定:“仅他们三人,绝无第四个。”
此话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既没有看见月遥,也没有看见夏逸——这两人极有可能已葬身于坠龙河底。
严惜玉不再说话,只是一缕惋惜之色,却在不经意间从瞳孔中流露而出。
可屋外却忽地响起一声大笑,接着便听一人说道:“在下尚未进门,却已闻到屋内的一缕淡愁……敢问严公子莫不是看上了拭月的那位爱徒?”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唐子斌。
他就这么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仿佛回到自己家一般。
一看到此人,严惜玉的脸上再次浮现他特有的笑容:“不瞒唐六爷,我在听涛峰上初见此女时便已动心,总想着攻破净月宫之日便是我将此女收服之时。”
唐子斌大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月遥姑娘堪比当年的拭月,真是我见犹怜,更不要说是严公子这样的惜玉之人!”
他笑声一止,又低声道:“可我看这月遥外柔内刚,怕是一匹极难驯服的烈马。”
严惜玉面不改色地笑道:“我只说要收服她,没说要收服她的心……女人就像佳肴,我只需看过、尝过便已足够,毕竟谁都不能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再重新吃一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