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向沈曦照,冷意转而化为一缕绕指柔的春风。
区别待遇这么明显,为什么他从前一直没发现?
宋清对他的冷淡,真的不是女儿l家的矜持、欲拒还迎?
她对他的态度,难道真的就如她一直所说的那样,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宋家少爷有钱有权,家世出众,陡然遇到宋清这样对他不假辞色的,也只以为是在欲擒故纵。
但他对宋清确实很感兴趣,无论是她的性格,出色的容貌,抑或就是那份对他冷漠的态度让他上了心。
如今乍然发现自己真是小丑,他的一颗心立刻碎了。
他语无伦次,仍不忘否定这个事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俩不是情敌吗!”
不是情敌吗?不是都喜欢他吗?
他的自尊心摇摇欲坠,几乎要被惨痛的现实击成粉碎。
路人奇怪地瞥他一眼,没认出他来。
似乎觉得他的反应过激,忍不住嘲笑一句。
“情敌?谣传的吧。就这两位大美女,天仙一般的人物,除了她们彼此,哪个男人站到她们面前,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顿了顿,仿佛觉得自己的话有失偏颇,补上一句:“别的姑娘也不行,计院的院花也很漂亮,但站在她们身边,怎么说呢,就是差点感觉。”
“可能她们两人只要站在一起,就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默契。两人自成一个世界,单单那种彼此契合的气质,就将其他人完全隔绝开了。”
本来夸得是他未婚妻和绯闻女友,宋阳羽应该与有荣焉。
可当自己被拿来当成对比项,成为“鲜花上的牛粪”时,任何男人的理智都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眼眸充血,固执己见,自欺欺人。
手上黏黏糊糊,还是方才玫瑰花茎的汁液留下的脏污,连它都像是在嘲讽他。
宋阳羽用力在昂贵的西装外套上蹭了蹭,毫不在意上面也被染上脏污,咬牙切齿道:“绝不可能!”
路人瞥他一眼,觉得这人有点疯,不留痕迹地离他远了点,漫不经心说:“随便你喽,你开心就好呢。”
这句话不是嘲讽,更胜似嘲讽。
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捅进宋阳羽胸口。
一曲结束,掌声如潮水涌来,奔腾不息。台上两位最完美的舞者优雅落幕。宋清搂着她,拿起纸巾轻轻帮她擦汗。
沈曦照倚着她的肩,微微阖眼,平复略显急促的喘息。
宋清内疚道:“我扶姐姐去休息。”
她单想在众人面前和姐姐跳舞,却忽略了姐姐身体不好,一曲舞对她而言,运动量俨然已经超标了。
这副虚弱的身体,平时看着好像无甚大碍,但一到关键时刻,总是会掉链子。
沈曦照应该习惯的,却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
宋清搂住她的腰肢,半扶半抱,一路带着她到休息区。沈曦照扶住扶手,在椅子上坐下。娇艳的唇瓣微抿,眼睫低垂。
她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宋清,宋清却误会了。
她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自责道:“对不起姐姐,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任性了。”
她咬着唇,唇被蹂躏出一片绯红,眼神流露的担忧愧疚如此明显。
以至于沈曦照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脑袋,心尖柔软:“是我允许的,那就可以。”
“姐姐要不是为了迁就我,也不会”
宋清情绪依然失落,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其实,也不是非要在大家面前跳舞,是我太放肆了,总想让大家都看到,我和我的姐姐亲密无间。”
吻低落,人也低落,沈曦照身体前倾,轻轻摸了摸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