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事情太古怪,陆铭云不敢让他人得知自己身在何处,连驿站都不敢停歇,更不敢在路上多停留。
李末伏看了一会风景头晕了,他躺倒到一堆被子上窝着睡觉,他还买了两壶酒,就怕今天晚上露宿野外冻死。
天很快就黑了,而他们还没找到人家,无法,今晚只能随便在路边歇歇了。
天黑看不清路,加上下雪路滑,夜里行车的危险很大,陆铭云没再走下去,而是找了处风小的地停下。即使人受得了,这马也受不了了。
趁着陆铭云给马喂粮的时候,李末伏跑一边去放水,天冷冻小弟弟,他要速战速决。
等回来的时候马还在吃,李末伏就去拿锅出来,又去附近拾木柴。
捡这些木枝的时候,李末伏心想,他刚刚就是在几根枯木枝旁解手,会不会也有一些路过的人和他一样,而他现在捡到的木枝很可能沾了尿。
李末伏瘪了瘪嘴,但不烧火又没办法吃饭暖被窝,算了,尿就尿吧,就算人不尿也有动物尿,说不定这些木枝还沾了动物粑粑呢。
这么想着又无所谓了,毕竟这些天他捡的柴火也不少,这时候纠结这些多让以前的自己心寒啊。
吃了热乎乎的乱七八糟混煮,李末伏又拿了一袋水想煮热灌汤婆子,但被陆铭云制止了。
“就剩下两袋水了,明天不一定找得到水源和人家,先留着吧。”陆铭云说。
李末伏顿时感觉透心凉,“啊?那我买它有什么用?”
“……”陆铭云挪开视线没说话。
李末伏只好又放了一回水爬上马车自己睡自己的,就连马也趴在树旁边休息了,陆铭云还给它盖了一张布。
平稳的马车比晃悠悠的马车要好睡很多,但那邪风依旧从四面八方钻进来。李末伏躺在两张棉被上又盖了两层棉被还是觉得不暖和,干脆把头也缩进去了。
过了一会,李末伏人开始迷糊了,陆铭云钻了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李末伏皱眉蜷缩起来。
又过了片刻,他感觉身边变暖了,好像那有个大汤婆子,于是就挪了过去,舒服了,也睡着了。
陆铭云都已经习惯了,人钻进来的时候还配合的抬了手,现在抱着人闭上了眼睛。
大清早,天刚刚亮李末伏就醒了,他全身懒洋洋的,把脑袋探出被子看见的就是陆铭云的下巴和喉结。
李末伏想挪开一点,可其他地方好冷,于是翻了个身靠着人形取暖器赖床,趁着陆铭云现在没醒赶紧眯眼,不然又要赶路了。
眯着眯着,李末伏又要睡着了,这时陆铭云忽然伸手抱住他,扑到他脖子上的气息吓了李末伏一大跳。
陆铭云只是抱着人,然后蹭了蹭……
“……”李末伏无语。
然后他人就睡不着了,李末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陆铭云差不多的年龄,为什么他这具身体没有晨起反应?
难不成在他来之前,已经在湖里冻坏了?李末伏震惊的想。
身后的人并不知道李末伏在想什么,只是抱着人又蹭了蹭,然后被面如死灰的李末伏踹醒了。
“!你做什么?”陆铭云被踢出被窝很诧异的问。
李末伏正是悲伤的时候,哪里容得陆铭云在旁边彰显雄力,他愤愤的说,“你说我做什么,再蹭你就去跟外面那匹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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