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呈,“靳安让你来的?”
陈呈点头,解释,“我们督军看似不着调,其实他很清醒,很明白,他什么都懂。”
“他其实尊重女性的。”陈呈继续解释,“我们督军从没欺负过小姑娘。”
陈呈不敢多言,只是说,“如果他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我们督军人很好,真的。”
我谨慎,不太敢让陈呈传话。
“他选择继续跟我合作么?”我低声。
陈呈似是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瞧他犹豫的样子,我便知他们觉得跟我合作是亏本的买卖,想替靳安多说几句话似的。
“靳安的合作条件是什么?”
“他没说。”
我问,“纪凌修以前跟你们的合作条件是什么?”
陈呈犹豫片刻,报了一个数。
我惊住。
我晓得纪凌修有钱,但没想到……
靳安狮子大开口,纪凌修也舍得给。
我从包里翻出纸笔,想要写信,想起靳安不识字。便说,“我到平京了给他打电话,他的道歉,我接受了。你们靳督军还会在省城滞留多久?”
“要看宁乾洲涉嫌的谋杀案要查办多久,宁乾洲想把靳督军拉下水,不择手段将靳督军留在省城配合调查。”
“不会有事,对吗?”
“不会有事,靳督军心里有数。”
我点头,重新坐回车内,向周围看了眼,这荒郊野岭,总不会有人跟踪,放眼望去,无边荒原。
紧赶慢赶回到平京,我被城内的景象惊住了,似乎爆发了瘟疫,满大街东倒西歪的麻疹流民。
我急忙撕下裙摆捂着口鼻,递给小方手帕,“别触摸他们,先找地方落脚。”
我住进了纪凌修留在平京的房产,也是我跟他被软禁过的那栋房子,这里充斥着两人的回忆。
顾不得伤感,我给张教授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情况。
张教授说,“这两日平京城突然爆发不明瘟疫,患者特征皆是高烧出疹,病因还未找到。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病情稳住了,虽未根治,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也都给他们安排上了病房和床位,施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我怔住,脑海中突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平京城内爆发瘟疫……
这几日忙糊涂了,全然忘了这茬子。
这瘟疫不是两日内爆发的,是半个月前就在边境传播了,最近在城区内集中爆发。
“我去接我儿子回来,谢谢张教授,希望您保重。”我恳切,“等这波安顿好,我定上门拜访您。”
挂了电话,我迅速给靳安回拨了一通电话。
他秒接。
像是守在电话旁那般。
“你能联系上我爹爹对么?”我说,“拜托你给我爹爹传个话,让他暂时别来找我,宁乾洲盯我很紧。等时机成熟,他再现身。”
靳安没吭声。
犹豫一瞬,我讲了我下一步计划。
说完,我低声,“凌修给了你多少军需,我就给你多少。我不会欠你的,你也不会亏本。再见,保重。”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从家里翻出口罩戴上,匆匆往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