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小主婉莹说得话,姜仁杰咬牙暗恨,面露干笑道:“魔婴不要中了敌人挑拨离间之计,小主惯常使诈,岂有半句真话?当初她被囚雪峰山……”
“住口!”没等他话说完,魔婴厉喝道,“你想如何受罚?”
话音刚落,华平阳突然搬起椅子,直奔姜仁杰砸去。
众人齐齐一惊,姜仁杰眼神狠厉,两指一点,一道冰箭撞散了椅子,直冲华平阳心窝射去。
“不要!”姜全寿下意识挺身护住了华平阳。
千钧一发之际,魔婴化掌为爪,一爪攥碎了冰箭。两眼逐渐变得狠厉,面色阴沉道:“姜仁杰,你真是该死!”
见魔婴动了杀气,姜仁杰慌忙回身飞奔而去。刚奔到院中,魔婴已经飞身拦住了去路,冷眼回瞥道:“姜仁杰,你是自己了断,还是逼本君亲自动手?”
姜仁杰不屑一笑道:“老夫纵横江湖三十余年,除了魔君外,还没有怕过第二人。你被小主重伤,如今只怕连一半内力都使不出,老夫何惧你?”
“哼!”魔婴冷冷道,“你也被小主重创,难道能比本君好哪里去?就凭你也想赢本君?姜仁杰,不要自不量力,本君劝你自己动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难看!”
“魔婴太小看老夫了!”姜仁杰捋须笑道,“寿儿、萧魔御、史魔御,助战!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日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父子的厉害!”
姜全寿正要飞身出屋,只觉衣袖被华平阳死死拽住,耳畔传来她呢喃声:“不要……伤害燕儿!”姜全寿回头望去,见她眼神哀怜,左右为难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魔婴杀了我爹吧?平阳,我不会伤害燕儿,你放心!”抬手封了她穴道,急身飞去。
“谁都不准插手!”秦牡丹抬掌御电,生生挡住了姜全寿,冷眼一瞥道,“谁敢对魔婴不敬,老身立杀之!”
“丈母,”姜全寿哀求道,“求求你看在雪儿面子上,替家父求情,免他死罪!雪儿是家父一手带大,她对家父的感情比对我还深,如果家父出事了,雪儿必定痛不欲生!”边说边跪地,声泪俱下道:“以前是我对不起昭君,求求丈母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家父!”
“住口!”姜仁杰怒目道,“堂堂七尺男儿,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站起来,血战到底!”边说边两掌御冰,左右齐攻。魔婴飞身迎上,凤爪如魅,急挥如雨,将冰箭尽数折断。欺身急攻,逼得姜仁杰步步后退。姜仁杰不敢恋战,且战且退,趁机凌空而起,到处逃窜。魔婴如影随形,纵身急追,宛如雄鹰扑兔,气势逼人。两人鏖战五十余招,姜仁杰已经心惊胆战。
姜全寿又急又怒,抬掌御雷,咬牙道:“丈母,全寿得罪了!”霎时两掌御雷,直奔秦牡丹攻去。秦牡丹不屑一顾,两掌御电飞身拦下,只见四周金光闪闪,雷鸣阵阵,宛如天雷战地火。自从被晴儿、天佑五人联手重伤,她内力只能使出三成,此时独战姜全寿竟有些吃力。
院中姜仁杰被魔婴追击,不得不狼狈逃窜。萧楚睿、史宝钗正要助战,被魔婴喝止了。魔婴边飞身急攻,边扬声道:“不必助战,护住夫人!”萧楚睿、史宝钗纷纷遵命,忙朝庙中飞去。
这时姜仁杰突然旋身止步,两掌奋力急推,掌影重重,射出漫天冰针,齐齐袭向庙中华平阳。
魔婴大惊失色,慌忙抬掌御气,勉强震落一半冰针。
眼看华平阳避之不及,姜全寿顾不上秦牡丹的攻击,忙回身扑向华平阳。霎时冰针齐至,密密麻麻刺入姜全寿背部和四肢。二人扑倒在地,华平阳满眼惊恐,见姜全寿吐血不止,更是眉头紧蹙,心痛不已。姜全寿恍惚之际,趴在她耳边呢喃道:“平阳,燕儿……是不是……我的孩子?”
华平阳泪湿眼眶,却说不出半个字。眼看着姜全寿死在自己面前,她早已肝肠寸断。虽然当年是姜全寿一厢情愿,但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是姜全寿陪伴左右,在她被齐凤翼伤害后又是他不离不弃,华平阳至今心存感激。
见姜仁杰下手狠辣,魔婴怒气冲冠,杀气满面,两爪齐出,血舞漫天。姜仁杰大惧,忙抽身急退,狼狈逃窜。魔婴飞身拦下,回身一爪攻去,厉风刺面,险些抓伤姜仁杰。她奋力急攻,宛如发疯般,吓得姜仁杰步步后退,不敢殊死搏斗。三十余招间,姜仁杰已经遍体鳞伤,浑身衣衫褴褛,血流道道,仿佛猫爪狗啃般。
这时萧楚睿、史宝钗一个拎起了姜全寿,一个扶起了华平阳。史宝钗抬指解穴,一时半刻却解不开。秦牡丹一闪而至,抬指一点,立时解开了华平阳穴道。
华平阳一把抱住姜全寿,哭得梨花带雨。
秦牡丹黯然神伤,幽幽道:“姜仁杰作恶多端,最后都报应在子孙身上。姜全寿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却是个痴情的种,也算难得。萧魔御、史魔御照顾好夫人,老身要去护驾!”回身望去,冰花道道飞袭而来,她狐目圆睁,忙两掌御电,护住了众人。待冰花散尽,院中早已不见了魔婴和姜仁杰踪迹。秦牡丹心里咯噔一声,暗觉不妙。
借助“魔天葬花”逃脱后,姜仁杰四处逃窜,慌不择路。刚奔到寺外,突然前面一个虚影一闪,只见魔婴冷眼冒着寒光,浑身散发着阴气。姜仁杰不寒而栗,咬牙怒道:“老夫荣耀半生,没想到今日竟栽在你手里。你别忘了,你母亲被欺负后就怀了你,你我血脉相连,何必自相残杀?”
“住口!”魔婴阴厉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也配玷辱本君名声?既然你敢承认自己的兽行,本君就要你付出代价!”
姜仁杰虎躯一震,惊得倒退两步。定睛望去,逐渐转忧为喜道:“魔婴想杀老夫,只怕没这么容易!”
魔婴早觉察蹊跷,冷眼回瞥道:“是什么人畏畏缩缩?”
话音刚落,一个银发遮面,眼神阴厉的男子飘然而出,正是圣童宋轶峰。宋轶峰恭敬笑道:“属下参见魔婴,见过魔天老!”
“贤侄,”姜仁杰急道,“你父亲就是被魔婴害死的,若不是她为了一己私仇执意讨伐神龙教,执意放走天赐,你爹也不会被天赐杀害!你帮老夫除掉魔婴,也帮你父亲报仇雪恨,老夫扶你做魔君,如何?”
“哼!”魔婴冷冷道,“圣童,杀了逆贼姜仁杰,本君封你做天魔王!”
此时姜仁杰已经是砧板鱼肉,魔婴依旧是锋利刀俎,宋轶峰岂能看不出局势?宋轶峰步步紧逼,咬牙道:“姜仁杰,我早就看你顺眼了,当初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狗贼天赐岂能活到今日?是你到处散布谣言,重伤本圣童,损害天派声誉;又是你执意挑拨,使圣女与我离心离德,害得我被狗贼重创。这一笔笔账我早就记下了,今日要跟你好好算算。”
姜仁杰惊惧万分,赶紧飞身而去。不过他内力不济,很快被宋轶峰赶上,两人拼杀一处,姜仁杰奋力抵挡,急呼道:“圣童,只要你帮我杀了魔婴,老夫愿意拱手让出一切!”
“你是我爹一生之敌,我岂会任你摆布?去地府向我爹忏悔,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宋轶峰阴声道。
姜仁杰狼狈后退,苦撑十招便被宋轶峰烈焰火焚,烧得惨叫连连。
望着姜仁杰被烈焰活活烧死,秦牡丹心神一颤,默然叹气。想起之前姜全寿所说,她暗暗心忧。姜梦雪是姜仁杰一手宠大,自幼对他十分依赖,如果知道姜仁杰被杀,她会不会伤心欲绝?若是知道他死于宋轶峰之手,她会不会找宋轶峰拼命?秦牡丹越想越忧心,不禁眉头紧锁。
见姜仁杰被宋轶峰焚死,魔婴玉掌轻抬,一道掌气将姜仁杰震得四分五裂。回身负手步去,嘴角邪笑道:“传令,封圣童为天魔王!”
“多谢魔婴!”宋轶峰阴笑阵阵,面露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