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再次问。
“我要解决一些私事以后,才会再做规划。”
陆淮鹤不懂她所谓的私事是什么,与陆府有关还是与苏家有关?
他低眼,从怀中掏出一块沉香木的令牌,交到苏荷手中。
“日后有难事,可随时到大理寺来找我。”
声音在松柏林间漾着,清润入耳,极为好听。
苏荷愣住,手指摩挲着令牌,只觉得每一寸的触感都格外滚烫。
他……何故如此帮衬自己?
“陆大人……”
陆淮鹤凝着她的发髻中的金步摇,喉间微动,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我记得之前说过,你可以不必称呼的太过规矩。”
苏荷咬着嘴唇,思量着这话什么意思。
“就依那日在竹居内的称呼。”
陆淮鹤脸上有些许不自然,急忙回过身去,不让她见到自己的失态。
苏荷凝眉想了想,回忆起来后不觉得脸颊一红。
那日她是想陆淮鹤尽快给裴夏解开穴道,所以在情急之下唤了他的名字。
陆渊。
“小姐,该下山了。”
从客堂一路找过来的裴夏来到松柏林,见到苏荷与陆淮鹤独处时颇有些意外。
刘氏已经在寺庙外的马车里候着,就等着苏荷启程。
“陆大人……我先告辞了。”
苏荷只觉得他的名字有些烫嘴,心里犹豫着,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僵硬的称呼了声陆大人,便急急的掩面离开。
上清寺外,停着两辆待启程的马车。
陆砚修与柳萋萋早早的坐在上面,两人嬉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惹得苏荷心中反感,转头坐上另一辆马车。
一见着她上来,刘氏那张沟壑的老脸瞬间一变,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遍,忽而道:“相处三载,我竟不知你心思如此狠毒?”
可怜了秦嬷嬷,伺候她那么多年,竟然没能安然离开陆府。
明明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苏荷又是孤身一人,计划怎么会没有得逞?反倒是在柳萋萋面前闹了一番,叫人看了笑话!
苏荷款款落座,掩嘴轻笑一声:“老夫人这话说的,难道你可以算计,我就不能反击吗?”
“我何时算计你?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话要是真抛到明面上来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老夫人恐晚节不保。”
“你!”刘氏咬紧了牙,在心里将她狠狠抱怨一番,却又不敢真的表露出来。
眼看着苏荷就要从陆府离开,连带着堆满桂花小院里的所有嫁妆,都一并带走。
陆府可谓是真的变成一穷二白,没有任何家底,以后连维持日子都艰难。
钱刘氏倒是有,只是藏了那么多年,她可不想拿出来补贴家用,光是柳萋萋母子三人每个月都得花掉几十两甚至上百两!
马车缓慢行驶,终于在傍晚时候到达陆府。
前脚刚一落地,苏荷就让陆砚修去将陆氏宗亲都请到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