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自然是不会畏惧她,但她说的也是事实,不论她宋清浅如今是什么身份,她违抗不了萧北棠的意愿。
“那轶儿呢?”宋清浅垂眸看着还在殿中肆意探索的萧轶,问。
萧北棠说:“待她大些,她自己选。”
“?”宋清浅其实只是想问,她打算如何向世人解释萧轶的身世,萧北棠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
那只小脱兔的身影在殿中四处上蹿下跳,萧北棠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说:“我只想弥补她,让她快乐。我不愿强迫她做任何事,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做不做储君乃至日后的皇帝。她若是想要做皇帝,这个位置,只会是她的。她若是不想,随她做什么。”
宋清浅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她还小,还不知道会不会分化成乾元。”
萧北棠斩钉截铁:“即便是分化为坤泽或是中庸,她若是想做皇帝,也做得。”
宋清浅怔愣片刻,她相信萧北棠做得出来,可这件事儿还远着,她如今也不想考虑。况且她本身也不觉得坤泽不可为帝。
宋清浅忖了忖问:“你要怎么向世人解释轶儿的身世?”
萧北棠漫不经心道:“不需要给谁解释,她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八年前就成婚了,天下皆知。”
话虽如此,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宋清浅中途二嫁她人,这孩子的身世难免遭人诟病。
萧北棠正色说:“我会恢复宋氏荣光。宋相和你,谁都不必替宋清许担罪。你也不必觉得矮人一等。”
提起宋相,宋清浅心中苦涩,她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岭南传回的消息是他们年事已高,吃不下苦,日日老做以致染病,二老在岭南重疾不治而亡。
宋清浅也不怨萧北棠,那时候她突然离开,萧北棠一时顾及不暇也属正常。只是她没想到她派去的人也没能照顾好父亲母亲,听说父亲母亲的遗骨葬在了岭南,她还想着有一日去迁回来。
宋清浅抿唇不语,她知道萧北棠是为她考虑,其实给她换个身份更简单些。不再是宋清浅,也就不是那个背负叛国谋逆大罪的宋家人。
萧北棠看出她在担忧,说:“不要考虑那些过去,一切有我。我还算不上一个昏君吧?统一中原的功绩够我任性好久,做什么,天下人都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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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浅松了些眉头,点了点头。萧北棠递出手,她牵上去,跟着她往后面走。
“我知道你舍不得轶儿,往后她就同我们住在坤宁宫里。”萧北棠小声在她耳边轻声补了一句:“只是她得住在偏殿。和我们睡在一起,不大方便。”
萧北棠几乎要咬到她的耳朵,她们带萧轶睡了几日,高兴幸福之余,萧北棠也忍的很辛苦。
宋清浅笑了笑。她们重逢不到一月,好像生活突然就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六子入内禀报:“陛下,李错求见。”
李错,御史大夫,负有禀忠谏言之责,此人素来嘴上不饶人,宋清浅才一回宫他就来了,这时候来定没有好事,但这个人身为御史,也无偏私,虽有时候迂腐,倒也算个直臣。
只是此刻萧北棠不想见他。
宋清浅看出她有一点犹豫,说:“你去见他,我带着轶儿四处看看,她新鲜的很。”
“我现下不想见他。”萧北棠不高兴。
宋清浅温声劝:“去见,他口中之言也是朝中其他人想说的。你若真心为我,就该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萧北棠忖了忖还是去了。
李错果然喘不了什么好腔,拿从前说事就罢了,竟指责宋清浅惑君?说什么至使君王多日不朝就罢了,带回来一个孩子血脉不详,恐有玷污皇室血脉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