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之后才把这个抠出来,他握的很紧。”
时珩笑着接过:“所以我说,他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是头一次,以前他可是只会牺牲别人的可今晚……”
时珩看了迟意一眼,耸了耸肩。
“他大约有比性命和利益更重要的人要保护。”
迟意只觉得心脏仿佛被那把匕首贯穿,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血流如注。
……
翌日。
迟意走进病房,便看到顾淮州那张俊朗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的,额角还缝了几针,简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她轻轻掀开了被子,看着顾淮州胸口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隐约渗出血迹,触目惊心。
“心疼了吗?”
迟意一抬眼,撞进顾淮州深邃的双眸里。
她将被子盖过去:“我去叫医生过来。”
顾淮州拉住迟意的手腕:“不用,我没事了。”
迟意背对着他,沉声道:“那一刀伤到了肺,断了骨头,怎么会没事?”
顾淮州又道:“你心疼了吗?”
迟意半晌没说话,眼泪却已经一滴滴坠落。
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爱他。
从懵懂的少女时期就爱着这个光芒万丈的男人,心甘情愿站在他身后,甚至怀上他的孩子。
每当她失望时,顾淮州都有办法让她心底那点死灰再次燃烧起来。
这一次,他干脆将命都押了上去。
就为了救她。
迟意干脆转过身,看着他:“你昨天说……”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
顾淮州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疼的龇牙咧嘴。
迟意立刻去扶他:“起来干什么?”
顾淮州靠坐在床头,轻轻握着迟意的手摩挲着。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如果不是这次,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迟意摇摇头:“不知道。”
顾淮州也没追问,轻声道:“过来点,我摸不到。”
迟意又靠近了些。
顾淮州的手轻轻的抚上迟意的小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胎动。
他惊讶的缩回手,脸上罕见的出现一丝幼稚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