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么一说,盼春低头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道:“娘娘的意思是当日是舒嫔自己愿意被太后禁足的?”
“那是自然。”皇后叹道,“舒嫔禁足期间抄录佛经修身养性,得了皇上的嘉奖,如今陆琇莹一出禁足便在宫中说些不好不坏的话,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皇上会怎么想?”
皇后这么一说了之后,盼春的眼眸一亮:“以舒嫔娘娘和陆常在一比的话,皇上自然更加厌弃陆常在了,那么她对皇后娘娘的威胁也就越发微不足道舒嫔娘娘无心插柳,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舒嫔聪慧,她身边的慧贵妃也不简单。”皇后的脸上虽然带着喜色,但是眉眼间却浮上一层湖上迷雾般飘渺的担忧,“所以本宫是在想,她们若是猜到了这其中的关键,那么她们会怎么对待本宫?”
皇后这么一说,盼春的神色也一时间有些愣神,语气漂移不定道:“娘娘……应该不会吧?慧贵妃和舒嫔再聪明,也难以猜出当日之事是娘娘摆的一局吧?”
皇后眉头微皱:“但愿如此吧。”
之后的日子便过得静且缓慢,待景烟坐好了月子,三月春光正盛,皇后已经通知了内务府,将启祥宫收拾出来给景烟独住。
记得当日在皇后并未下懿旨的时候,来到景仁宫看望了一下景烟,彼时陪在景烟身边的,还是陈贵人陈梦溪。
见皇后到来,景烟和梦溪连忙行礼,皇后一脸欢喜,坐在椅子上,说道:“本宫就知道陈贵人一定在这里,果然不错。”
梦溪看着皇后,有些羞涩道:“臣妾长日无聊,唯有来愉嫔这儿说说话打发辰光罢了。”
皇后眼睛看过去,见景烟和梦溪手中皆拿了一方红布在刺绣,有些嗔怪道:“月子里的女人可不能老是用眼睛的,不然老了的话眼睛疼。”
景烟笑笑“臣妾已经出了月子了,不碍事的,正在和陈贵人为永琪绣肚兜。”
皇后笑意沉沉:“确实,这贴身的衣物还是自己动手最为稳妥了。”
这句话一说完三人皆是静默,当日的水痘之计犹让人心悸。
梦溪见房中气氛忽而静谧,撇开了话题道:“皇后娘娘今日怎么来了?是挂念五阿哥吗?”
皇后这才想起了来意,对着景烟笑道:“陈贵人不说本宫都忘了,前几日本宫已经和皇上商量了,既然你已经封嫔了,这景仁宫可是不能再住了,本宫已经让内务府这几日将启祥宫收拾出来,你过些时候就搬到启祥宫去住吧。”
景烟和梦溪对视了一眼,弱弱道:“何必这么麻烦,臣妾在景仁宫住得好好的。”
“再好好的也要守规矩的。”皇后殷殷道,“你与娴妃都是一宫主位的位分,又怎么能住在一个宫里?”
皇后说罢又看着梦溪一眼:“原先本宫想着你和陈贵人交好,想让你挪到景阳宫去住的,但是皇上却说启祥宫启应祥瑞,最适合五阿哥了,这才将你弄去了启祥宫。”
刚刚皇后说准备将景烟挪去景阳宫的时候,梦溪还隐隐高兴了一下,却不成想后面又加了这么些个话,一时间也只能黯然说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景阳宫地处偏僻,怎能让愉嫔住那个地方?”
景烟见梦溪和皇后都这么说,也只能低头应道:“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那臣妾也只有听从皇后娘娘安排了。”
“既然是这样,那愉嫔你便准备着,过些时候本宫就安排人过来,将你挪去启祥宫就是了。”皇后说罢,又拍了拍景烟的手,带着宫女看了眼睡着了的永琪,便出了景仁宫。
窗外阳光正好,将房中央铺着的地毯照的暖和明亮,梦溪握着景烟的手,眼底有泪光盈盈波动:“太好了,终于要出了这景仁宫了。”
景烟点点头:“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