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鬟还真是倔,我只是看看你家姑娘,拦得这般严实做什么。”
“姨娘恕罪,王爷吩咐过,不许旁人入内。”
“我可不是旁人,若论起来姜姑娘还要唤我一声姐姐。自家姐妹,还不快让开。”
走的近了,才发现是春桃。
她死死的拦着门,任凭面前的女子如何说,也不肯相让。
察觉到来了人,目光落到姜稚身上时眼圈就红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跟前,唤了一句:“姑娘。”
没人知道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巷子醒来时有多恐惧。
现在看姜稚平安无事,她也放下了心,赶紧拿帕子擦了眼泪。
苏杳本来还在恼怒春桃的不知趣,看见谢宴辞赶紧福身行礼。
见他一身红色锦服丰神俊朗,分明是新郎倌的打扮,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你不在自己院子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是妹妹进府的日子,妾身特地来向妹妹与殿下道声喜。”
谢宴辞嗯了声,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有心了,今日人多,身子不好就别到处乱跑了。”
还有句没说出口,知道今天娶新妇进门,她这个姨娘到处乱晃,不是瞎鸡儿添乱么。
瞧,醋坛子连手都不给他牵了。
苏杳没听出谢宴辞话外之音,或许是听出来了也不愿去想。笑得越发温婉:“妹妹这样好的相貌,可把我们这些府里的旧人比下去了。殿下可要多多怜惜,欺负了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依。”
说着嗔怒的看了谢宴辞一眼,说不出的娇憨。
刚才苏杳说的话,谢宴辞也听见了。听她张嘴一口一个妹妹,只觉得刺耳无比,正准备开口怒斥,就听见姜稚说道:“苏姨娘不必如此客气,平日里唤我姜稚就好。若是姨娘知道我冒认姐姐妹妹,这般没有规矩,怕是会打我的嘴。”
苏杳被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脸色就不好看了。
“是我不好说错了话,姜姑娘莫气。”
知道再纠缠下去没有好处,苏杳屈膝冲谢宴辞福了福,满脸委屈的准备离开。
却被谢宴辞唤住。
不由的心中一喜,还以为谢宴辞要责备姜稚粗俗无礼,却听他冷冷说道:“你常年病着,面容黄寡。粉色不衬你,以后莫要穿了。”
苏杳如遭雷击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谢宴辞。却见他拧着眉,满是不耐烦之意。
她今日确实存了膈应人的心思。
身上的粉色裙子和姜稚身上的嫁衣,猛的一看十分相似。
苏杳自认为在外貌上,能与姜稚平分秋色。
哪曾想平日里十分粗枝大叶的谢宴辞竟连这个也注意上了。
一时之间难堪至极,最后用帕子捂着脸走了。
将姜稚送进房,前院又差人请谢宴辞喝酒。他本不想去,姜稚费了一番口舌,将人给劝走了。
喜房也是用心布置过的。
房梁高挂朱缎,垂目身下绣着金花的红绸缎被面上,洒满了寓着美满之意的红枣桂圆等物。
春桃扶着姜稚坐下,将自己在巷子醒来怎样找到宴王府,又听从宴王的吩咐守紧房门的事说了。
姜稚才知道她与春桃是一起中的招。
那些人趁着人多,支走了银麟卫,将人给换了。
春桃替姜稚倒了杯茶,就去收拾那些带进王府的箱笼。
将东西一一归置好,刚抖开一件裙子,就听见“啪”的一声,掉出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