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没想到谢宴辞竟会问起这些,顿时喜不自禁,慌忙站起身:“吃的还是常用的药丸子,天气转凉胸口会偶尔闷痛,已经差大夫看过,没什么大碍。”
谢宴辞点点头,不再多言。
被他冷落多日,这一句寻常的问候又让苏杳那颗冷寂的心重新热络起来。
她如今已然放弃了与姜稚争个高低的念头,只想着能长久地在王府待下去。
只要能留在谢宴辞身边,就算讨好姜稚又何妨呢。
春桃送来醒酒汤,谢宴辞扶着姜稚饮下,神色淡淡地开口说道:“本王已派人在酉阳置下宅子,三日后你便起程出京吧。”
酉阳……离京……
苏杳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簪子也落在地上。
“为何……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她茫然失措地看着谢宴辞,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者不忍。
“那果酒是妾身所酿,并不伤身。若是知道姜姨娘如此不胜酒力,妾身是万万不敢让她多喝的。”
苏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妾身一颗心全系在殿下身上。不求殿下垂怜,只求能留在王府远远看上殿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被迫喝下一碗醒酒汤,姜稚的醉意稍缓,终于清醒了几分。
耳边听到细碎的哭声,抬头看去,正好与苏杳带着怨恨的目光对上。
见姜稚醒了酒,苏杳心里一惊,又赶紧低下了头。
谢宴辞却不容她多说,扶着姜稚几步便出了濯月亭。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寒风吹过,凉意浸骨。
隐隐约约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狗吠。
苏杳站在石阶上,衣诀翻飞身形单薄的似是要随风而去。
她眼睁睁的看着谢宴辞的身影越走越远,目光像淬了毒一般落在了两人相携的手上。
“姨娘,咱们也回吧。”翠玉有些担忧,拿了斗篷披在苏杳的肩头。
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姨娘……”
“今日膳房里做的雪梨汤不错,你去要一盅带回院子。”
翠玉低头应下,快步朝膳房去了。
苏杳站了片刻,眼见着谢宴辞的身影就要被夜色吞没,脸上的泪珠子越落越欢,终是声音凄厉的唤了声:“殿下!”
谢宴辞脚步只是顿了顿,并未多做停留,倒是姜稚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却让她目睹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随着花枝纷纷东倒西歪,一团暗影由远而近。
只在几息便到了濯月亭。
烛光之下,竟是一只体态庞大的藏青色恶犬。
那恶犬径直朝着苏杳扑去,速度迅疾如闪电。苏杳惊恐地瞪大双眼,吓得瘫软在地,全然忘记了躲避。
“姨娘!”去而复返的翠玉发出一声悲号,朝着她的方向奔去。却被苏杳厉声喝止:“别过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颗石子挟着破空之声,直直地砸在了恶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