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顾芸生被顾鸿飞抱回家中之后如何的鸡飞狗跳,但此刻,还处在自认为“梦境”之中的顾芸生,也困在房间里转圈圈。
她没有听错吧,黎沛槐要封她为妃?
这种消息简直比大池的皇帝现在就丢盔弃甲,然后带着所有人来大兴跪地称臣还要震惊。
小月常年在宫中,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就算这样,顾家曾经因为谋逆之事而遭到灭门的事情,她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们知道顾芸生,却不认为她是顾芸生,而是将她当做了曾经那个顾小将军的替身一般,只以为是黎沛槐思念成狂,才将她抓进了宫中,做以宽慰。
听完一切的顾芸生:“……”
而黎沛槐自那天面色大变之后,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在顾芸生的面前,即便顾芸生一再闹腾,要求见到黎沛槐,但不仅黎沛槐没有过来,且服侍她的宫人也觉得她在恃宠而骄,纷纷小心劝着顾芸生,让她见好就收。
顾芸生坐在书案之后,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试图让自己平复一些。
皇宫大殿是什么样子,她也知道,但她在稍微安定一些之后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她住着的这房间,不仅没有金碧辉煌的摆件,反而,反而有点像……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与前两日不同的脚步声传来,顾芸生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了黎沛槐打量的双眸。
黑衣男人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勾了勾唇:“我以为,你会闹腾好些时候才安静下来。”
顾芸生静静看着他:“我现在没有武功,没有能力闹腾,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黎沛槐挥了挥手,将身边围着的一群人驱赶出门。
虽说有点犹豫,但身边的太监小心看了顾芸生一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领命出门了。
“你还真不怕我撒谎,杀了你。”顾芸生继续低下头,手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黎沛槐笑了笑,也不在乎顾芸生面上衣服抗拒的模样,随意找了一把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既然进来,就不怕你杀了我。”他道,“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我最清楚。”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顾家顾勉之三女,顾芸生。”黎沛槐道,“曾经的最年轻的骁骑将军。”
原本还想着,对方将她禁锢在这里,是个意外,但一听这话,顾芸生写写画画的手就顿了下来。
许是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能这样一起说话的人了,黎沛槐也不管顾芸生对不对他的话做出回答,继续道:“也是当年谋逆之案被诛杀的最后一个人。”
顾芸生书案之上摆着的花瓶滚落在地。
家中谋逆这件事几乎成了她心中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疤,即便重生之后没有人知道,且按照她改变的举动,甚至家里也不会在走向那样的道路。
但被人提起,她依旧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她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