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话,晏姝念倒是完全认可。
不过江姨娘啊?她没有了解过,毕竟她作为侯府的世子夫人,没有和公爹的小妾们打交道的必要。
而且这个丫鬟说得不错,她们拿不出证据来,便没有办法根据她的一面之词给侯爷的小妾定罪。
晏姝念转头看向闻晋霖,询问道:“世子如何说?”
这事比较难办,这场大雪下得太过巧妙了些。
若非地面积了厚厚一层雪,将很多东西都掩盖了下去,便是江姨娘身边那大丫鬟处理了一番后,总能找到些残留下来的痕迹。
闻晋霖朝着她看了过来,冷哼一声,道:“还需要什么证据?”
作为世子,他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
虽说拿不出证据,但是他已经认定了的事实,又何须拿出证据来向众人证明他的处置人的缘由?
看来晏姝念被他的话给震惊到,看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太够。
“你打算直接将人给处置了?”晏姝念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她都有胆子来暗害主母,不将她处置了,还等着慢慢将她胆子养大不成?”闻晋霖反问道。
晏姝念赶忙制止了他的决定,“不如这事交由我来处理吧?”
她在侯府生活了这么些时日,都不用刻意去打听,对侯府的情况也该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侯爷除了侯夫人之外,还有两房小妾,分别是江姨娘和田姨娘,二人皆没有孕育子嗣,一同住在西苑中。
相比于田姨娘的毫无存在感,晏姝念倒是远远地见过那江姨娘几次,每次那位媚骨天成的姨娘都是跟在侯爷的身旁,看上去很是得宠。
而且晏姝念这些时日跟在侯夫人身边的时间比较多,又和侯夫人的关系处得不错,所以下人们到侯夫人身边回话的时候,倒是在侯夫人的示意下从不避着她。
侯爷和侯夫人的感情确实不错,每个月里最起码有二十日的时间是要宿在玉芙园的,但是除此之外,他对江姨娘亦是有情。
他晚上的时间待在玉芙园更多,但是白日在后院的时间,却大多数是在江姨娘处。甚至还格外有情调地在每个月领了俸禄后,都要亲自去外头挑选一件礼物亲手送至江姨娘的手中。
每次看着侯夫人听完丫鬟的汇报后,黯然失神的样子,晏姝念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她能说什么?这种事不是当事人,都是没有发言权的。
再则感情的事,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别人的劝解说不定会让她更加伤神。
一起相安无事地在侯府后院生活了这么些年,晏姝念倒是没有想到江姨娘会在这个时候对侯夫人动手。
这些先放下不表,晏姝念只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制止住闻晋霖处置江姨娘的决定。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贸然处置侯爷的宠妾,怕是会引起他们父子俩的纷争。
晏姝念倒是没有那么闲心去管人家父子俩感情和不和,但是却不想被别人看了笑话去,更加不想闻晋霖因为此事而落了别人的口舌。
“你要如何处理?”闻晋霖神色间的冷意消散了些,深色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看着晏姝念。
晏姝念勾了勾嘴角,“总得让我先去探探底吧?总归母亲这个仇,我是记住了。”
而且晏姝念对于江姨娘此时出手也是颇为不解,她一没孩子需要铺路;二是就算将侯夫人弄死了,她也坐不上侯夫人这个位置,晏姝念实在想不通她的动机。
不知不觉中,时辰已经到了酉时。因着外头天地间被大雪染上了一层白色,白茫茫的一片,看着天色完全判断不出时辰。
用过晚膳,夫妻二人各回各房,早已形成了默契。
半夜,外头不时传来的“嘭”“啪”“咚”之类的声音,将晏姝念吵了醒来。
她披上大氅,走至窗户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没成想冷风直往里头灌,吹得晏姝念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