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袁欢说道:“你既然是大周使者,所来是为国事,不该到老夫私宅来。
你所请之事,明日到朝堂再议吧,恰好金国使臣也在,你们当庭辩论正好!”
袁欢见这老头竟摔了自己带来的宝物,真想上前给他两个大笔兜,但为了大局,还是暂时忍了。
一听到金国使臣也到了,更是暗暗心惊。
梁乙埋本想带着袁欢先到丞相府探个路,没有想到竟是这种结果,真是两头不讨好。
他对着正在气头上的没藏尔庞拱手道:“相国大人,属下不知规矩,竟然带着大周使者来到相府,请相国大人治属下不知礼制之罪。”
没藏尔庞知道梁乙埋是一片好意,也是小心肝的哥哥,更是西夏的栋梁之才,自然是不会治他的罪,但也想给自己个台阶下,于是就假装发怒道:“你也是我西夏封疆大吏,为何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呢?本相念你是初犯,就不处罚你,你好自为之吧!”
梁乙埋见没藏尔庞没有治自己的罪,连忙拱手对没藏尔庞道:“多谢相国大人宽厚仁德,属下现在就带周国使者退下。”
没藏尔庞眼皮都没有抬,就向梁乙埋摆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袁欢被这没藏尔庞气得够呛,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被梁乙埋拉出了相府。
梁洛瑶见袁欢出去,自己也想跟出来,但被梁乙埋制止了。
梁乙埋对着妹妹轻声说道:“你若不想袁欢死在西夏,就先进去哄好老头子吧。”
梁洛瑶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听哥哥这么说,也就明白了大概。
连忙回去对没藏尔庞一顿狐媚输出,将他又迷得神魂颠倒。
没藏尔庞以为梁洛瑶是见到周朝使臣英俊潇洒而一时失神,也就不再怪罪于她。
少女心性嘛,正常。
袁欢出了朝堂之后,越想越气,不知道这个没藏老头发什么失心疯,突然就变卦,不是拿着美玉欣赏得好好的嘛!
他哪里知道其中的道道,梁乙埋知道内情,但他也不能跟袁欢说啊。
虽然在西夏这种事情很普遍,但毕竟不是光彩之事,怎么能和一个外国使节说呢!
见袁欢郁闷的样子,也是极力劝说一番,说此事最终决定权在太后身上,明日在朝堂上说服太后便可。
袁欢也知道梁乙埋说的是客气话,毕竟没藏尔庞是太后的亲弟弟,自己莫名其妙地得罪了西夏的大权臣,明日的朝堂就更难说服西夏太后了,更何况金国使者也来了,难度就更大了。
梁乙埋将袁欢带到西夏专门接待使团的鸿胪寺,自己就起程回黑水城了。
西夏鸿胪寺官员将袁欢及使团安排在会同馆,交代好明日接见事宜,就走了。
袁欢在会同馆里辗转反侧一夜,难以入眠,思索着明日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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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袁欢作为大周使臣出席了西夏的朝会。
西夏的朝堂,有点类似于大土匪的山寨。
朝会大殿显得相当简陋,偌大一个木屋子里,陈设寥寥。
象征着皇权的龙椅,也是一把大点的木凳子而已。
龙椅后边的屏风,竟然用一头野牛头骨作为装饰,显得野蛮而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