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陈设甚是简陋,只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摆了一只青色茶壶,几只白色茶盅,其中三只茶盅里兀自有未喝完的茶水,想是不久之前丁老,成乐还有温晴三人所用。茶还没喝完,许是因为他们前脚刚至,郭曲两人便也到了。
丁老一进屋,将那木桌向旁一推,站在原来木桌所在之处,扎了个马步,双手抓住那把木椅的椅背,用力上提,那木椅却纹丝未动,看来那四个椅子腿竟似是长到了地里一般。丁老潜用内力,直累的满脸通红,鬓角汗珠涔涔而下,只听得噌的一声,那椅子终于被丁老从地上“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只听嘎啦啦一串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只石床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洞口,洞口处有石梯向下通去。
丁老道:“几位请吧!”
众人一一与丁老做了别。洞中黑暗,成乐领头,拿着火把照明道路,拾级而下。
沿着石阶,众人一路缓行向下,也不知已拐了几个弯了,也已渐渐记不清方向。又走了大概一刻功夫,石级尽了,眼前一道大石门,门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壹”字。
成乐慢慢推开石门,眼前是一个十分宽阔巨大的圆形石室。走进去向上一望,全然看不到顶,只有黑压压一片虚无。墙壁上挂有一圈油灯,火光摇曳,映得室中亮如白昼。细看那墙壁时,只见其上刻有一行行小字,百千余字为一篇。一篇接着一篇写下去,记载的便是多年以来玉汝山庄为人们实现心愿的事迹。
这墙上写的是什么?除成乐之外,余人却是不知,想要开口相询,却见成乐并不停步,直向着厅中心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得冷冷撂下一句:“你们在这等着。”。
温晴靠近郭长歌身旁,开口道:“郭公子,方才,多谢你了!”
她谢的自然是郭长歌替她担罪一事。
郭长歌微笑道:“小晴姐客气,我叫郭长歌。对了,还请恕我当日冒犯之罪!”
温晴道:“不必在意!不过郭公子究竟是如何知道,那玉成令牌会在我的身上的。”
郭长歌道:“那块令牌只经过三人之手,既然不在我和成公子身上,那就只可能在你身上咯。”
温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件事真的再明显不过了。”
郭长歌道:“世事皆如此,有的事情即使表面上看来十分离奇,但只要冷静思考,便都有脉络可循。”
温晴看着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成公子姓成的?”
她这话乍听很奇怪,成公子不姓成还能姓什么?
郭长歌也是这么回她的。
她解释道:“你在外面与成公子说的第二句话,便称呼成公子为‘成兄’,可你在同一句话中又说你和成公子‘素未谋面’!‘素未谋面’却又称呼‘成兄’,有些奇怪吧!”
这一点,的确是郭长歌一时疏忽。他本来觉得温晴能同时耍了他和成乐,不过是运气好,可温晴此时竟注意到了连他都不小心疏忽了的细节,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他目光变得锐利,沉声道:“我都能知道成乐会携玉成令去参加聚宝大会,他的名字我又怎会不知?我倒是很好奇,小晴姐明显也是冲着玉成令去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成乐会携玉成令出现在聚宝大会的呢?”
温晴看着他的眼睛,道:“不如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两人对视片刻。
郭长歌道:“我们之间或许还是保持一些神秘感为好。”
温晴笑道:“我也这么想。”
两个人离的很近,都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曲思扬站在两人身侧,左看看,右看看,却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又过了片刻,温晴忽然道:“那你又为何要为我担罪?”
郭长歌笑道:“那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你看成公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