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开,有人的是甜粽,有人的是咸粽。
穆葭大口咬了三四口,却没有看见彩头有些失望。
忽然穆柔欣喜道:“竟然是五娘吃到了。往年可就属六娘运气最好的。”
穆葭咽下最后一口粽子,窜了过来道:“我看看,我看看。”
说是彩头,也就是粽子里放了一颗蜜饯果子。
穆葭原想着若是自己得了,便让老太太准她们去逛逛这端阳节的夜市,年年她们都被拘着在临江楼,太是无聊得紧。
穆辞看着自己手中的粽子也是有些意外,一瞬去却被穆葭哀求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她抱着穆辞的手臂,冲着穆辞道:“五姐姐这次得的彩头让给我如何?六娘一定不会让五姐姐失望的。”
穆辞无奈笑笑,故意装作在迟疑逗着穆葭。
穆柔点了点穆葭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怕是早就打算好的,却没想到今年这彩头竟然被五娘拿了去。五娘你可不用离这个丫头,你得的便是你做主。”
穆葭跺跺脚叫嚷了起来:“大姐姐怎么这样?我可是想着要带你们一起玩的。五姐姐,五姐姐。”
穆辞听着穆葭喊得一声比一声肉麻,牙都酸了,故作嫌弃道:“让给你了,让给你了。”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穆老太太指着穆葭笑着摇头不语。
穆葭见穆辞准了,当即便想穆老太太说了自己的想法:“祖母说话算数,今年便准了我们去看看这夜市如何?我们可一次都没有去过,祖母,孙女求求你了。”
穆老太太被穆葭腻歪得无法:“好好好,只不过要教人好好跟着,你若是胡闹不听话,回来我教你大兄来收拾你。”
停云县端阳夜市,除了有人会去围看划龙舟,百姓更是人人都带各色各样有些恐怖的鬼面具,在街上游走,因着是白日阳气之重,晚上孤魂野鬼都出来了,带着鬼面具,便也不会被轻易吓到。
出门之时,几个女孩儿都换上了少年的衣衫,这身上贵重的东西都被取了下来,只是一些简便装扮的首饰。
穆辞一袭石青色的少年衣衫,头发用着发带简便竖起,里面还夹着两三根细辫,因着双唇常年没什么血色,善善便给她点了些些口脂,唇红齿白,眸如皓月星辰,教人看了不禁有些失神。
穆珍临上马车时,不由多看了几眼,想着自己在徽州时听来的那些,有许多世家里都会豢养着这样年纪的娈童,眼眸深意更浓,又笑了起来,像是有些得意。
这临江楼没待上多久,几个女孩儿便被穆葭给待了出来,身后妈妈和侍从寸步不离的跟着,可也架不住跳脱厉害的穆葭。
善善护在穆辞身边,担心她被人给撞着或是摔了。
这夜市才刚开始便是人挤着人,好不容易走到桥边这人才少了许多。
穆柔擦着这头上的汗道:“这六娘可真是一点儿也管不住,回去可要告诉三婶婶教大兄罚她。”
此刻穆葭已不在她们身边,妈妈和侍从也跟了去。
穆辞此刻瞧着小摊上,卖着的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上前拿了起来,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往自己面上戴了一下。
穆柔道:“你喜欢,不如买上一个。”
穆辞点头挑选了一个出来,穆柔她们也跟着凑趣都买了一个。
小贩喜得还给她们少了几文钱。
穆辞将鬼面具戴在脸上,只有眼睛处留了两个窟窿,视线也跟着有些受阻,几个女孩儿又开始逛了起来。
人来人往,若不是凑近大声说过,可真就是什么也听不着。
忽然穆辞停下了脚步,她四处看了看,穆柔她们不见了,连善善也不见了。
她顿在原地四处张望,全都是陌生的人影,她突然对上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眼中含着丝丝兴奋之色紧紧得盯着她,阖动的双唇像在对她说什么。
那人上前,右手放在左胸口处,弯下腰正欲说话时。
善善出现了,她拉起穆辞的手,急忙道:“小姐快走!”